纱幔无风自动，身着道袍，手持拂尘
嘉靖帝飘飘地出现
。所有人都跪下来。
首诗念完，皇帝已经走到龙椅前，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
见皇帝站定，严嵩便带头山呼：“臣等恭祝皇上——”这下也不喘……
“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跟着磕头。
嘉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表情，扫眼沈默和李默道：“都起来吧，李默李时言、沈默沈拙言，接着把架吵完吧，让朕听听是哪言理。”
也不好撕破面皮，只能闷声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片板不下海，这是太祖爷祖制，难道你不知道
？”
“下官还是知道。”沈默暗叹声道：‘真是想低调都不行……’便扬眉侃侃而谈道：“下官查阅国初资料，见太祖爷关于禁海谕令，共有六道，诸位大人请听仔细——洪武四年，‘禁濒海民不得私自出海’；十四年，‘禁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十七年，‘派信国公汤和巡视浙闽，禁民入海捕鱼。’二十三年，‘诏户部严交通外番之禁。上以中国金银、铜钱、火药、兵器等物不许出番。’二十七年，‘敢有私下诸番互市悉治重法。”洪武三十年，“申禁人民不得擅出海与外国互市。’”他吐字清晰，语调舒缓，让人听着就很舒服。
“太祖祖训诸位大人都比你熟。”李默不悦道：“从头到尾都是禁，难道你自己没听出来？”
“是禁不错。”沈默不慌不忙道：“但睿智如李大人，定听出其中变化来。”
“什变化？”李默垂下眼皮道：“
没听出来！”
※※※
李默正在发呆，
沈默笑道：“您没有感觉到，禁令是不断放宽？所谓‘片板不下海’，只是洪武四年第道谕旨通俗说法，如果太祖爷真想将其作为铁打祖训，何必还要下另外五道不同谕旨呢？”
“大胆！你敢质疑太祖爷？”李默党羽，大理寺卿周昀须发皆张道：“陛下，臣请金甲卫士，锤死这个公开污蔑祖训小*臣！”
沈默面无惧色，冷笑道：“是在用心钻研体会太祖爷圣意，以免有人总是拿着似是而非祖训来吓唬人！”李默都骂他‘小*臣’，便是彻底撕破脸，沈默岂能再跟他客气？
大殿中火药味正浓，便听到‘铛……’声磬响，争执声登时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都下意识望向那道纱幔，大殿里死般沉寂。
终于，个悠然声音打破寂静，是嘉靖皇帝吟诗道：“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