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加追究，予以重治！”严嵩斩钉截铁道。
这让人不免想到，老
帝说：‘朕让你瞧
次猴戏，看看好不好玩。’难道这样档次
较量，在他眼里也如猴戏般吗？
且不说高山仰止沈拙言，单说李默在皇帝看奏章时候，义正言辞禀报道：“东南倭寇大举回潮，不仅将泊浦、东川沙等旧巢重新占据，还深入到内地几次扫荡。正月初十后，王师接连败绩。时间东南四下起火，八方冒烟！百姓又陷水深火热之中。恰此臣举外察之际，要问内阁和地方提、督、抚，不是已经‘海晏河清’
，这倭寇又从何而至？”
嘉靖听，合上手中奏疏，淡淡道：“严阁老，李尚书质问你呢，回答下吧。”
严嵩扶着墩子起身，颤巍巍道：“回陛下，答李大人，老臣以为，倭寇既非天降，亦非地冒，究其深因，分明是除恶未尽，死灰复燃嘛……”
“似乎去岁里，严阁老举荐赵文华赵侍郎……哦不，现在是赵尚书，还上书朝廷，宣称‘水陆成功，海晏河清’，最后洋洋得意载誉回朝，加官进爵。现在才过去两个月，江南又遍地狼烟。”李默咄咄逼人道：“他这不是谎报军情，欺君罔上吗？”虽然这件事追究起来，他这个东南总督推荐人，也没有好果子吃。但好歹苏松巡抚曹邦辅，打几个胜仗，是‘灰暗正月’里唯亮点，能给他加些分数……有道是‘杀敌千，自损八百’，李默已经决定壮士断腕，将严党逼到死角去。
面对着李默逼到咽喉利剑，严嵩却显得不慌不忙，他向皇帝叩首道：“李大人责怪得是，老臣看走眼，实是难脱其咎！老臣近日思之再三，总觉得症结所在系于赵文华，正是他去岁提督剿倭大事，连连奏捷，载誉而归，满天之下都道他是个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栋梁之才。皇上信任于他，对他封官晋爵，万千恩宠加于身。”顿顿，满面沉痛道：“但事实上，现在倭寇死灰复燃，分明是他没有剿灭干净，就抽身回朝，其‘虚报军情，怙名钓誉’罪责，不容狡辩！”
此言出，满殿皆惊！
李默呆，直睁着眼皇帝，眯上眼，直眯着眼徐阶，睁开眼……就连帷帐后面沈默，也惊得合不拢嘴巴……这老头吃错什药？嫌自己完蛋太慢？还是想要撂挑子？
※※※
嘉靖帝定定望着陪伴自己二十年首辅，发现着老头实在是太老……虽然当年第次见他时候，就是个老头，但确实没有这老可怕。遂有些不忍道：“以首辅所见，应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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