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过……”沈默摇头道。
“那你还敢公然烧毁证物，让朕亲自吩咐下去
钦案断
头。”皇帝怒气上来，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你太让朕失望！太对不起朕栽培！”
沈默没法答话，因为皇帝不问时候，是不能说话，这点规矩他还懂。
“朕本以为，你身为沈炼学生，就算不对赵文华恨之入骨，也不可能和他尿到
壶里！”皇帝火气不消，说出话也越来越难听：“你这个无君无师无父东西，让所有人都失望！”便听他厉声喝
”沈默拱拱手，跟着那太监从外间大厅穿过回廊，到道厚厚纱幔前，那太监便跪下，沈默虽然极度反感给人下跪，但若是不给皇帝下跪，后果还没人设想过呢……沈默不敢为天下先，还是痛痛快快跪下吧。
只听那太监细声细气道：“万岁，那个沈默来。”说完却没人应声，就在沈默以为皇帝是不是睡着时，就记清脆悦耳玉磬声从里面传出来。
太监见他还在愣神，赶紧小声道：“陛下答应见你，还不请安？”
“罪臣浙江解元沈默，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默心里百个不乐意，却还是规规矩矩三叩九拜。
陛下说要见他，没说让他见，所以沈默只能隔着厚厚纱幔，根本见不到皇帝长什
样。也许因为陶仲文告诉他不少内幕，其实更是因为心里有底，跪在那里便显得端正而肃定……沈默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没戏，嘉靖也不会召见自己，因为此人极度排斥见大臣，不到非见不可，是不会召见；既然召见自己，且还是单独召见，那就说明有戏，大大有戏！
便听到里面若远若近声音道：“你就是那个沈默？”
“正是微臣。”沈默赶紧答道。
“沈默。”那个声音幽幽道：“字拙言，绍兴籍，嘉靖十六年五月生人，也就是说还不到二十岁。”虽然说话鬼里鬼气，但那种万人之上气势，却体现淋漓尽致，让人不敢怠慢。
‘果然不是般皇帝啊，还知道先解谈话对象背景资料。’沈默尽力平静回答道：“臣是绍兴人，还差三个月二十岁。”
“嗯。”嘉靖帝缓缓道：“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此话诚不欺人，你当时不过个小小生员，朕破格超擢，让你当上浙江巡按……翻看大明朝两京十三省，二十名巡按御史，哪个不是两榜进士出身，不是久经历练？只有你沈默，不过巡察浙江几个月，便以二九年华，秀才出身，当上代天巡狩御史。此等殊荣，翻看成祖建极以后，可曾有过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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