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能有什花样?”沈默饶有兴趣地问道。
“比如说今年夏天,太常卿小儿子得罪咱们弟兄,咱们就把他绑到荒山上,找处草密潮湿地方,扒光捆在树上。”菜头嘿嘿笑道:“第二天回来瞧,那小子浑身上下,让蚊子蚂蟥咬上千个包,肿跟个菠萝似。后来进秋天,身肿还没消下去呢。”
沈默不禁阵恶寒,干笑道:“这法子狠,就是只能夏天用。”
“冬天跪冰面,走荆条,上刀山,下火海,应有尽
“锦衣卫?”屋里人齐齐打个寒噤,心说‘这个是真得罪不起……’吕夫人道:“难道就这样算?”
吕大人翻翻白眼,意思是若不罢休,菊花怎办?
“那你这个样子,怎跟钦差交代?”
“摔得、碰得,被猫挠得,怎说都丝赢……”吕大人无奈地闭上眼睛,泪珠滚滚道:“自有当被狗咬吧……”
吕夫人阵气苦,呜呜哭道:“作孽啊……”
头,这时候就算让他献出菊花,他也会毫不犹豫。
这时候暗处传来声咳嗽,黑皮三个知道这是十三爷让收工意思,意犹未尽再踹上最后几脚,才悄无声息遁入夜色之中。
过没多会,那两个跑掉伴当,带着群手持刀枪棍棒家丁杀来吗,口中还高喊着:“别让他们跑,犯老爷者,虽远必诛!”
‘杀呀,杀呀!’冲过来,却只见被打成猪头自家老爷,有进气没出气躺在地上……
众家丁吓得半死,赶紧找来块门板,将不成人形老爷抬回家去。吕夫人见丈夫这样,也顾不得闹别扭,又是让人请大夫,又是要派人去杭州府,痛诉此等惨剧,誓让凶手血债血偿!
※※※
就在吕大人家愁云惨淡时,驿馆沈默住处内,却欢声笑语,笑作团。
赌鬼绘声绘色向他描述着当时情形,还惟妙惟肖模仿吕窦印道:“弗敢,弗敢……”惹得众人眼泪都笑出来。
听说他们用药物维持吕窦印清醒,以创造最佳打击效果时,沈默忍不住咋舌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想不到打个人还能打出花来。”
“咱们就是干这个。”菜头阴笑道:“也就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未曾有花样,不然非让那老小子欲仙欲死不行。”
却被仍然很清醒吕大人拦住,嘶声道:“弗去,弗去……”
屋里人都不知他要说什,只有吕夫人懂,蹙眉道:“为什不去?”
“得坠负起……”
“得罪不起?”吕夫人大奇道:“还有娘家得罪不起人?”
“锦衣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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