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榜日,乃是八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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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终是没有赶在放榜前回去,但更令人惊奇事情还在后头……三十号放榜这天,所有考生都早早去贡院外看榜。在焦急等待放榜时候,众人才发现,琼林社七位老兄,竟然个都没来!
起初还猜测纷纷,但当桂榜放出来,考生们钦佩之情,便如滔滔江水奔
考过三场之后,沈默几个已经是彻底虚脱,身子比较弱几个还病倒,老实在家里静养几日才复原。
等待放榜日子十分难捱,直感觉心里火烧火燎,吃什都没味,睡觉也睡不着。把着指头数日子吧,平素里白驹过隙时日,却仿佛折腿老马,慢吞吞能把人急死。
几人也无心出去,因为现在满杭州城都是等待放榜考生,碰上难免要问,问还真不好回答。纵使不问,见到张张焦灼脸,心里也不舒服,索性便关起门来找乐子。
但沈默是要出去,因为他有更好乐子可找——好容易考完乡试,可以放松几天,对于热恋中小男女,实在是太珍贵。
当然他已经是个名人,在杭州城里很容易被认出来,两人便干脆离开杭州城,去湖州游玩。为什要去湖州呢?因为这地方就紧挨着杭州,文人们都说‘人生只合住湖州’,不去看看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俞大猷正在太湖操练水军,所以安全有保证。
到个没人认识地方,殷小姐终于放下矜持,与沈默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不是在碧浪湖边,相对白鸥眠,腻在起呢喃私语,便是流览湖州绮丽风光——
他们同乘辆油壁车,去城南下菰欣赏蔓草苍烟,雨后登上道场山观满眼清晖,天晴去弁山感受迢迢爽气,黄昏到西塞山前去看白鹭飞,或者去郊外横山看落日半隐。或者去黄龙洞云端见笙鹤起舞,或者感叹那状似青瑶簪金盖山,根本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对沈默来说,这简直是两辈子至今最幸福段时光,惟稍有遗憾是,殷小姐总是不让他突破那道防线,至今两人还保持着纯纯恋人关系。好在沈默善解人意,知道此时女子与彼时不同,都是到洞房花烛夜才缴械,便不再强求。
殷小姐见他老实,又怕他恼,也把尺度悄悄放宽,让沈默可以占些小便宜,便把他重新哄得兴高采烈,玩得开开心心。
直到有天,两人在湖上看星星,发现月亮已经变成极细月牙。这才猛然醒悟,马上就要月底,赶紧收拾东西,回去杭州城,等抵达杭州城,已经是三十日半夜,在城外等到天亮,九月才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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