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不能带个屋顶进去吧?”话比较少孙鑨也忍不住道。
“咱们有福。”诸大绶笑道:“百多年乡试下来,什问题都已经被前辈解决……用方油布,两头缝上竹棍,卷起来夹着便可入场,用时把油布展开,竹棍往墙上撑,便是个不漏雨号顶。这玩意考具店里现在便有卖,不过几十文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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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居’问题,话题便很快引到‘住’上,沈默问道:“号舍到底有多大?”
“蜂巢般大。”徐渭哂然笑道:“按说是宽三尺,深四尺,后墙高八尺,前沿高六尺。不过只有早年间老号合乎标准,后来成化和正德年间两次扩建,承建地方官均偷工减料,私自缩小尺寸,使本就小小号舍,广不容席,檐齐于眉。诸位若是不幸入住这样号舍,只能当成次磨炼。”
做过几场文会,便到乡试前夕,这时候考生们便需要为考试做些物质上准备。
前面讲过,乡试要考三场,每场都要考三天,而在这三天之内,考生中途不能走出号舍,所以考前准备丝毫不能马虎,否则进去后遇到状况,可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到初六吃早饭时候,老成点吴兑终于忍不住道:“说几位兄弟,咱们是不是该采买物件,准备考试?”
六人点头道:“正该如此。”便七嘴八舌,议论该买什,孙铤说:“笔墨纸砚、字圈烛台肯定少不。”
吴兑笑道:“还要携带餐具、食品、门帘、号顶。”
沈默几个从没进过贡院,仅听听便感觉浑身酸痛,脖子发麻,不由浑身冷汗道:“那可怎睡觉?”
“头朝北顶着墙,脚朝南伸出号房。”徐渭笑道:“好在是八月考,冻不着人。”
“有个问题。”孙铤举手:“难道要搬床进去吗?那可搬不动。”
“
“要门帘作甚?”陶虞臣奇怪道。
“没经验吧?”徐渭哂笑道:“为监考方便,那号舍是没有门,整个朝南面空空如也,不禁利于考官监考,也方便苍蝇、蚊子蜂拥而至。”看陶虞臣不禁打哆嗦,他嘿嘿笑道:“而且这个季节晴天烈日当空,雨天则大雨滂沱,你要是没有遮挡,保准得蚊叮虫咬、水深火热,怎考试?”
诸大绶深有感触道:“是啊,必须带门帘,而且得是油布。”
陶虞臣便笑道:“好吧,但带‘号顶’作甚,难道那号房连个屋顶都没有吗?”
“有是有。”吴兑笑道:“可那号房年久失修,上雨旁风,架构绵络,经常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淋人不打紧,湿试卷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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