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黑，门房前
大红灯笼已经点亮，但‘总督府’字样却不见
。
“可真快呀。”沈安感叹
句道：“中午出去时候还有呢。”
卫队簇拥着沈默过去，却被拦住——有道是不是冤家不碰头，这次挡道，仍然是上次拦住他那个千户，只听他语带快意道：“钦差行辕，闲人勿近！”
望着那张可恶马脸，铁柱怒道：“大胆，
家大人就住在里面，你难道不认得吗？”
那千户假模假样端详沈默两眼，这才皮笑肉不笑道：“这不是张大帅座上宾吗？失敬失敬。”说着把脸板道：“但现在这里是赵侍郎官邸，时下天色已黑，请恕小人不能放行。”这千户整天在官邸里巡逻，对张总督和赵侍郎斗争略有所知，现在张败赵胜，所以他觉着沈默这种整天住在张经家里家伙，定会跟着倒霉。
压低声音道：“不瞒老弟说，张部堂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同意操练水军，并为从各省调集军船百余艘，已经在扬州集结，等到便操练起来。”说着双拳攥道：“要练出来支可以出海作战海军，不能像武河兄水军那样，只敢在河湖里逞能。”
沈默闻言轻声道：“俞大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俞大猷笑道：“肯定还有麻烦大堆。”朝他俩抱拳，便也上马也走。
最后只剩下他和戚继光两个，沈默从怀里掏出个厚厚册子道：“这是你给‘练兵大计’，已经仔细看过，几点想法都写在空白地方。”
戚继光接过那册子，低声道：“这样回去看看就可以定稿……”顿顿才不好意思笑道：“只是不知道，什
时候才能付诸实践呢？”
沈默轻声道：“条子早拿到手，只是张部堂这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所以干脆没拿出来……反正现在年根下，就是给你批文也得过年才能办，不如等周总督上任后，就立马去找他落实！”
“你……”铁柱扬鞭就要打，那千户也不示弱，招手他手下便团团围上来，将那日戏码重演遍。
那千户也觉着这幕似曾相识，便嘿嘿笑道：“小人没记
“也只能如此。”戚继光叹口气道：“那拙言兄呢？你接下来怎办？”
沈默微笑道：“回家过年陪陪老爹去……元敬兄要不要起去啊？”
戚继光笑道：“倒真想去，可是你嫂子从山东老家来，也得回去陪着过年去。”
※※※
从码头回到卢园，沈默有些意外发现，那人数众多巡逻队，仍然在守护着这座已经过气总督行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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