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
个主意，不听算完！”沈炼冷笑道：“反正你陆都督名下已经有
夏言和曾铣
冤魂，多上徐阶、张经、李天宠乃至汤克宽等人，又有什
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陆炳懊恼使劲揉搓着头发，生气道：“夏言那次，尚且可以自安慰是自保！可徐阶这次，要是干，这辈子就别想再睡个安稳觉。”
两个人都气呼呼，谁也不理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门道：“督公，东南急件！”
陆炳没好气道：“谁急件？”
诏狱中仇鸾。就像昨夜那样，严世蕃写封告状信，由仇鸾递交给皇帝，扳倒支持‘复套’三边总督曾铣。但这还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其中十分不起眼四个字——‘结交近侍’。
夏言乃是坚定支持曾铣派，立刻被皇帝对号入座，将夏言法办。夏言也成为大明朝开国以来唯被判死刑首辅，因为严东楼那四个字——意思是边将结交近臣，意味着图谋不轨。不管你是元老还是勋臣，只要触动那至高皇权，除死，没有别路可走。
※※※
陆炳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严世蕃那种坏透王八蛋，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梦见夏言向自己索命，几年来都被锥心刺骨自责，弄得苦不堪言……所以他喜欢沈炼骂自己，不仅不生气，反而越骂越舒坦，这不是贱骨头，这是自虐求解脱。
当然仅限于沈炼人，如果别人敢骂句，老虎凳辣椒水伺候！
“浙江巡察使沈默，呈送陛下浙江军情总报。”
“什巡察使？”陆炳想好会，才恍然道：“是先生你那位爱徒吧。”
因为沈炼用他博学正直、坦荡胸襟，已经征服这位自相矛盾大都督。无形中，陆炳不自觉地将他当成自己良师益友，也早把这段心结讲与他听。
所以听到陆炳仍然在埋怨夏言时，沈炼声音不善道：“夏首辅虽然貌似古板，实际上胸怀宽广，心存仁义，是个不折不扣好人……被这种好人教训几句，比让严世蕃那种恶棍奉承百句，也要受用万倍。”
陆炳举双手投降道：“沈先生啊，已经知道错，您就别抓住不放，关键是现在该怎办？”
“简单。”沈炼沉声道：“凭良心说话。”
陆炳沉默半晌，摇头苦涩道：“谈何容易啊？自从被严世蕃拉下水，这些年来又自甘堕落，与他早已经瓜葛不清，被人视为‘严党’。”说着无力道：“别不说，就凭严世蕃那手写告状信本事，就根本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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