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回到钦差衙署时,赵文华正在花厅里听曲。他在外面
“有许多事情你不知道,没法理解是正常。”胡宗宪轻声道:“你只要把这句话转告给张部堂,他自然什都明白。”胡宗宪嘴巴极紧。只要他不想说,沈默便什也问不出来。
这时船身轻微顿,重新靠回断桥边,分别时刻到。
沈安和胡宗宪书童捧来衣帽,给二位大人换上。沈默刚要往舱外走,却听身后胡宗宪低声道:“直是你问,是不是也该问问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沈默回头笑道:“不想非礼梅林兄。”
胡宗宪看着他眼睛。字句地问道:“你还准备站在张总督那边吗?”
雪仍然静静飘落在湖面上,船舱内气氛却已经截然不同。
沈默问得直截当,胡宗宪却有些招架不住,他端起茶盏,借着饮茶动作挡住脸上尴尬。等将茶盏搁下时,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不管别人怎看,胡汝贞都问心无愧”胡宗宪淡淡道:“因为知道自己是在做什。”
沈默沉默半晌,又问道:“请问梅林兄,张部堂因何事要被锁拿问罪?”
“畏敌怯战,坐观倭乱。”胡宗宪沉声道。
沈默用两指轻捋下大氅衣襟,动作不带丝烟火气。只听他轻笑声道:“下官奉是皇命,办是皇差,所以是站在陛下那边。”说着朝他拱手道:“承蒙梅林兄厚待,小弟不胜感激,请梅林兄留步。”便在铁柱接应下,飘然离去。
神色复杂地望着很快消失在雪夜中马车,胡宗宪并没有返回船舱。他扶着舱壁站在甲板上,任雪花将浑身裹成白色,却仍在动不动想着心事。
身后书童轻声问道:“大人,们回去吧?”
好半天胡宗宪才缓缓点头,身上落雪便扑扑簌簌下来,露出原本灰色。他脸上自嘲色彩越发浓重起来,怆声低叹道:“永远都洗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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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面色不由有些难看,低声道:“既然如此,张部堂就更得将功折罪,梅林兄为何还要转告什‘不动可活,动则必死’呢?”
仿佛没有感受到他质疑,胡宗宪不动声色道:“如果不动话,罪名也仅止于此,最多便是罢官解职,除籍还乡。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轻举妄动,罪名可就大,就算徐阁老也救不他。”
“什罪名?”沈默沉声问道。
“欺君之罪。”胡汝贞压低声音道:“陛下怒火将无可遏止。”
沈默感觉有些难于理解,他使劲摇摇头,艰难问道:“怎无法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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