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苦笑连连道：“
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人说话太有蛊惑力，方才就差点收拾包袱跟他走
……出去冷静
圈，才想出这
个馊主意来。”
沈默点点头，低声道：“个七品
巡按，就想招揽天下闻名才子，该说这个人是狂妄，还是有魄力呢？”
徐渭请他坐下，叹口气道：“从没见过这样家伙，有种感觉，旦被他盯上，恐怕这辈子都逃不掉。”
沈默没有听过他俩之前对话，也就无从体会徐渭心情，他轻声问道：“他为什找上你呢？”
徐渭嘿然笑道：“自然与那点文名有关，也与家师长有关。”
绍兴号称十里不同音，即使沈默听他话都有些费劲，更别提那浙江巡按。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地望向沈默。
沈默轻声道：“概括来说。就是句话，‘你再说百遍，也没有用’。”
那胡巡按不信道：“他说这半天，就才句话？”
“其余都是语气词，没有实际意义。”沈默苦笑声道。
胡巡按自然明白‘语气词’是什意思，面色不由沉，但旋即又恢复平静道：“不知道先生怎样才肯出山，与在下共创番事业呢？”
这样说，沈默便明白，徐渭老师季本与王畿都是名声卓著致仕*员，他们在浙江官场故旧亦甚多。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徐渭善文，由季本、王畿为之张扬，所以虽介寒士，却文名播于省垣，为大僚所钦服……比如说浙江按察使胡柏泉便待之以上宾，这是许多人都知道事实。胡宗宪来到浙江，自然有所耳闻，于处处碰壁之时，便想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但徐渭岂能轻易表态，还是那句话。他虽介寒士，却代表着许多人态度，没有慎重考虑清楚之前，岂能轻易下定决心？
※※※
说着说着，便自然而然转到当前地战局上，趁着东南统帅权力交接空当，倭寇在江浙沿海线大肆劫掠。尤其是
徐渭小声嘟囔句，沈默没听清，又问遍。这才也小声道：“巡按变成巡抚再说。”
胡巡按神色不由黯道：“贫贱时你帮。那叫共创，如果胡汝贞真飞黄腾达。那就叫阿附。”
徐渭冷笑着哇啦顿，沈默便翻译道：“良禽择木而栖。”
胡巡按终于缓缓站起身来，个头并不算高，人却十分有气势，看就是在边关磨炼出来。他朝徐渭拱拱手道：“还会再来。”看眼沈默，便转身大步离去。
待马蹄声消失在里弄口，沈默才开腔埋怨道：“谁会相信你鼎鼎大名徐才子，连官话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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