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却伸胳膊拦住去路,瞪眼道:“主虽好客,无奈不是留客天!”这就要撵人。
沈默却不为所动,笑容可掬道:“客已饥饿,有心便为东道日!”
徐渭不由笑道:“终于碰上个比脸皮厚。”便闪开身子,让他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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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后沈默便看到棵手臂粗虬曲青藤,攀满整个面墙,看来这就是徐渭那‘青藤’之号出处。再看院子里,是排坐北朝南、楹三间平房。只见排花格长窗依于青石窗槛上,几竿稀疏碧竹掩映着黑瓦白墙。
丈,便看到围墙变成黛色,墙上开着个方方正正大门,样式十分特别。不用任何人告诉,沈默也知道,这就是徐渭家。
他轻轻叩响有些破败大门,除狗叫没有人回应,再敲还是没有回应,便变敲为锤,使劲砸门开。
这才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带着浓重方言咒骂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终于门开,个衣衫散乱,睡眼惺忪、胡子拉碴、又高又白男子,出现在沈默面前。
沈默摆出微笑,刚要开口,那男子却抢先道:“最近有钱,不写字。”
沈默嘴角抽动下道:“不是来找你写字。”
院子不大,却很精致,只是地上丛生杂草,门窗上落满灰尘,在幽怨地控诉着主人,你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俺。
徐渭说屋里乱,让沈默在门口稍候,自个便先进去拾掇。过好会儿,才打开门道:“进来吧。”
沈默进去,却见到除张桌子收拾出来,其余地方还是那凌乱。他又闻到股红烧鱼香味,可那桌上却空空如也。不由暗骂声:‘原来这家伙先进来就为把鱼藏起啦。’他先不动声色坐下,等着徐渭招待。
谁知徐渭也坐在对面,跟他在那大眼瞪小眼,竟点动弹意思都没有。
沈默心说‘你可真好意思啊。’便看着空无物桌面道:“老兄真爱干净,这是见过最干净桌子。”这纯属睁着眼说瞎话,那桌子上油迹斑斑,黑里透亮,苍蝇落上去就不会飞走……苍蝇若有灵,会
“也不作画。”男子也不看他,边歪着头掏耳朵,边就要关门。
沈默却伸手抵住门板,不让他关上,男子没好气道:“不写字不作画,那你找干啥?”
“来你家吃饭啊。”沈默微微笑道:“还不请进去?”
那男子听,差点没趴在地上,这才瞪大眼睛打量着沈默,突然嘿嘿笑道:“有意思啊有意思,想不到专吃白食徐文清,也有被人上门白吃天?”
“出来吃总是要还。”沈默便要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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