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妈妈心中是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才越发纠结痛苦。
曾几何时,她也曾像床上这个年轻人样胆战心惊。丈夫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两个孩子幼小无依要她悉心抚育,虽然家境优渥,但连个足够安全容身之地都无法找到,唐妈妈带着两个孩子,为躲避丈夫事业上仇敌而颠沛流离,她不是不痛苦。
无数次想要放弃和丈夫感情,却又为幼小孩子和丈夫恳求而回头,到如今苦尽甘来,简直恍如隔世。
如果可以,她又何尝想让儿子接手丈夫这事业?十来岁半大少年挺直脊背面色沉静模样无数次徘徊在她梦境里,汉楼这样大个基业,他瘦弱肩膀是怎承担起来?
现在她所看到意外,是否对儿子来说,已经不双是意外呢?
急诊室红灯转绿,唐妈妈倏地站起身来,从门内走出个穿长袍大夫,神情疲倦摘下自己口罩。
“失血过多,体内有药物残留,肩膀上会留下疤痕,但所幸没有生命危险。不用担心。”
唐妈妈松口气,道谢过后,看到路文良正沉睡着被缓缓推出来。
医生跟到病房,查看下生命体征,然后叮嘱两句他需要充足睡眠之类话,才匆匆离开。
唐妈妈坐在边沙发上捂着胸口顺好几口气,才想起自己为等待手术还没有吃午饭。
无所知唐妈妈内心纠结痛苦几乎无以言表,她唯有将满腔酸楚和愧疚咽回肚子里去,然后拧根毛巾缓缓擦拭路文良额头。
……
……
宁可
护工是不敢请,非常时期对什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就连病患登记都用是她身份证。好在唐爸爸另外担忧并没有实现,海川市社会秩序还没有跟进到医院会介入刑事案件程度,并没有警察来增加烦恼。这使得唐妈妈过于紧绷神经不至于被更大压力撑坏。
特殊病房二十四小时供应食品,但也十分简陋。不想引人注目唐妈妈将就着吃包不太热开水泡泡面,填饱肚子之后,就惆怅坐在床头盯着路文良睡脸。
他脸上密布纵横着细小伤口,有些包扎纱布下还在缓缓渗出血液。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肩膀和臂膀那段有块肉几乎被整道割下,加上割伤他凶器锈迹斑斑,不能排除败血症风险,唐妈妈颗心提在半空无法放松。
对路文良,虽说有唐开翰之后事情令她没有初见时那亲切,但对于这样年纪孩子,稍微出色唐妈妈终归满心欣赏,又何况路文良这样呢?
都是大儿子连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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