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怔愣,嘴巴张张,倏然转身。
“师尊。”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
他闭上眼睛沉静片刻,又喊声,“师尊。”
方灼是快天亮时才睡着,未免小兔崽子半夜摸进来把他捅,特意让鸡崽守住门口。
如今被光亮和声音惊醒鸡崽,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迎头朝着小孩儿撞去。
他坐在自己门口,看着远处房门上黑色影子,直等到天亮。
又从天亮,等到太阳下山。
里面人,始终没有走出房门半步。
段凛终于坐不住,扒几根院子里灵草果腹,走到方灼门口轻敲几下。
门内寂静无声,没有丝毫人气。
方灼老怀安慰,就连胸口都好像不疼。
他突然震,使劲揉揉,真不疼。
“阿三哥,你搞到药啦?”
“搞到,已经给你用上。”233停顿半秒,语气担忧,“就是有点副作用。”
“啥?”
他扫描下身体状况。
糟,非常糟,经脉尽损,心脏也有些供血不足,其他也有内脏还有出血症状。
宿主能装成没事人,带着小徒弟出去遛圈,也挺不容易。
233心软,“需要请示下,你等等。”
门外,鸡崽变小缩成毛球,蹦蹦跳跳来到门外,用小黄嘴啄啄门。
方灼失去倚靠,后脑勺着地,疼醒,眼就看见小孩儿敏捷躲闪身手。
昨晚上偷袭失败后掩饰,可以解释为小孩儿反应
里面人要是真悄无声息死,他恐怕也难逃问责。
段凛咬牙,唰啦声扒开门。
白色灵兽皮毛地毯上,窝着只火红色灵鸟。
灵鸟只翅磅张开,下面盖着个人。
男人双眸紧闭,衣衫敞开,露出白皙胸膛,下颚和纤细脖颈上,覆着层薄汗。
“你很快就知道。”
当天晚上,方灼发起高烧,每个关节,每根筋骨,先是被人敲碎,又重新组合,疼得死去活来。
这天晚上,他从床上滚到地上,又踉跄站起来,撞翻柜子,整洁屋子里片狼藉。
直到天明,才终于安生消停。
段凌同样没睡,半夜被冻醒,就听见怪异响动。
抱着书正在离开小孩儿突然停下,看着那红色小团子,皱起眉头。
紧闭木门开,从里面伸出只白皙修长手。
那小团子“咯”声,跳到那只手上,被带进去。
方灼捧着乖儿子亲亲,“儿砸啊,粑粑这次好惨,替人背锅就算,还丢半条命。”
鸡崽在他手上跳跳,举着翅膀拍拍它爹脸,以示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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