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早着呢。”严裕安像是在顺着他说话:“先皇后娘娘为豫王殿下挑院子,大是真大。住几年您也看见,各屋散都是零碎,这边是弄完,可别殿还乱着呢。”
说着话,两个人便走到特地理出来招待这几天内务府来人东厢房。
行至门口,严裕安弓腰笑道:“今日真真叨扰段大人,还望您明儿个多多关照。虽然东西是有豫王殿下人看着,但也要内务府大人们多操心才好。”
说到这儿,段林还有什不懂。
刚才小太监填满箱子速度那可是真快,但再快也看得清楚,那屋里桩桩件件没样不是上用贵重东西。就拿中间漏过去盒珠子说,成年男人两掌大檀木盒里只装五六颗便满,颗颗圆润透亮,都是大好成色。
,便拿袖子抹眼睛摁回去。说到底,不是常在主子眼前人,不过做些洒扫活儿,在哪时间长都是样。
这边他们在忙着搬,前头内务府人同样在忙,分别到各屋守着,将东西件件登记造册,什人管什东西,都清清楚楚,大到面屏风,小到颗珠子,都能找到负责人。
只是此时在正屋造册小官段林有些不知所措。
严裕安领小太监们是在件件往箱子里填,但在旁唱名儿严裕安却跟吃瞌睡药般,迷瞪着眼垂手立,隔那四五件儿,他才强撑着精神念个名儿,还要再仔细想想,这件上用东西究竟是皇帝赏,还是打先皇后抑或太后那儿来。
这打岔,箱子又完。
严裕安不让他记,但也免他忧:这些东西都有王爷人看着,没您什事儿,放心吧。
段林冲他拱手,道:“公公多礼,照管行装乃下官本职,何来叨扰说。”
严裕安愈发笑起来,脸上褶子道道,看样子是高兴,竟伸手去拍他
到正屋贵重东西打点完,段林手里册子还没记满五页,他们箱子倒是堆地都放不下,要挪到书房去。
段林捏着册子不知如何是好。从来没有他们这样装东西规矩,往常只要个装,个唱。可水元阁倒好,唱名儿打瞌睡,装东西倒有三四个,个个顶尖儿手脚麻利。
他张口叫声公公,因长时间没说话,声音有些哑,但也不至于听不见,严裕安却置若罔闻。
看着这儿完,精神震,像是换个人,眼睛睁,里头全是亮光,弯腰伸手把段林往外送,笑眯眯:“段大人辛苦,奴才带您喝口茶去。”
“公公……”段林踌躇着边往外走边开口:“这……东西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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