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在黑暗里皱起眉,他胳膊搭在头上,说:“没,就是感觉你难受。”
之后房间里就陷入沉寂,没人再说话,也没人再咳嗽。原野听不见方绍咳嗽,他想翻个身转过去,又感觉现在实在太安静,翻个身动静太大。
过很久,也可能是感觉很久但其实只有几分钟,原野听到方绍又开口。他嗓音又低又哑,带着点嘲讽笑意,在这样黑暗中透过耳朵像砂纸样能把心磨秃层——
“你还能感觉到难不难受?”
“你能吗?”
他们住那屋隔壁,个院子里另间房,但是另外间只能放东西,没有床。平时他和方绍各自张单人床,这晚他把床给原野,他去别人屋里挤挤。
原野看看两间房,也没多说。他自己不可能出去和别人挤着睡,让人知道成什,说不准得说助理上位把他排挤走。那就也别矫情兮兮说回市里住,你早干什,大家都累,到这会儿就别瞎折腾。
于是原野点头说:“行,辛苦小涛。”
晚上方绍和原野人床各躺边,谁都不张嘴说句。原野能听见方绍闷着声音咳嗽,咳久嗓子都哑。
原野摸出手机发微信给吉小涛:他晚上吃药没有。
吉小涛回复他:给他拿,但不知道他吃没吃!
吉小涛:不然你问问他!
原野回他:嗯。
原野放下手机塞枕头底下,翻个身冲着墙,没往方绍那边看。他清清嗓子,出声:“哥,你是不是忘吃药。”
“吃。”方绍隔几秒才开口,哑着声音问他,“吵着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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