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靠在淋浴间
墙上，看着玻璃反光照出来
“你现在怕
？”老图挑眉问。
原野点头，之后又点点，说：“怕……怎
不怕。”
那天原野和老图喝完酒，天都黑。原野打个车回家，连澡都没洗，趴床上就睡。心里不舒服时候，喝酒是很痛快，这也是他今天会出门原因。酒有时候烦，有时候也真是个好东西。有些情绪平时发泄不出来，有些东西不借着酒劲儿也不会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原野喝酒时候话到底还是没说全。
但是也不想再说，有话和别人说不着。
定是最亲近。
原野杯杯地喝着酒，那不可能不多。他没那海量，喝到后来头也有点晕。
店里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杂，吵得原野脑子里都有点乱。他喝多就控制不住思绪，那些忘没忘旧片段会突然涌进他脑子里，感觉脑容量都不够。
刚才人家问他不说，现在人家没问，嘴又闭不上。
原野胳膊搭在膝盖上，两只手随意地垂在那儿，头也低着。过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那节目里有俩小孩儿。”
这觉睡得很沉，昏天暗地。半夜被尿憋醒，原野皱着眉去放个水。睡半宿酒也醒差不多，衣服都脱光，冲个澡。热水从头顶浇下来，划过他眼睛和耳朵，再顺着锁骨和肩膀流下去。
以前他最喜欢趁方绍洗澡时候耍个流氓，因为水从方绍紧实肌肉上划过去样子实在是太他妈性.感。方绍身材是极好，现在偶尔微博上提起男星身材还会有人甩他照片出来。粉丝每次甩照片时候都说要舔屏。
以前原野曾经咬着方绍锁骨，挑着眼从下往上看着方绍，故意笑出副极放荡样子，说：“她们舔屏，
舔.你。”
方绍就掐着他下巴，让他别骚。
原野这人就压根儿不知道害羞是什情绪，没有过。俩爷们儿做起那事儿来最没有节操，想什说什，想怎来就怎来。原野从来不会扭扭捏捏放不开，俩男人搞不就是图个爽。
老图眼皮抬，看看他：“让你们带孩子？”
“屁。”头顶黄色灯泡映在原野眼睛里，使他眼里看起来也带抹悠远沉郁光，他就着那个姿势，用手撸把头顶，低声说句：“……他们真年轻。”
“二十出头，最好时候。”原野又说。
老图没再说话，坐对面吃吃肉喝喝酒，不出声听原野说。
“这个岁数最他妈勇敢，”原野“嗤”声笑，“他妈也勇敢过，谁还没个天不怕地不怕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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