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时惜命过？”萧莨忽地问他。
祝雁停无言以对，这事萧莨果然还没消气。
萧莨
眸光微凝，没再说什
，静
瞬，移开视线。
半晌，又不轻不重地“嗯”声。
下午，珩儿午睡起来，祝雁停带着他去外头园子里玩，顺便摘些开得正灿烂石榴花。
“等吴越局势稳定些，会去赣州。”
“……你还是想亲自领兵啊？”
“不然呢？”萧莨反问他。
祝雁停知道这事自己没法劝，萧莨想要是取祝家江山而代之，他非得亲手打下这个天下，才能叫人心服口服，才能名正言顺。
可自己又没法不担心他安危。
担心。
到用午膳之时，被召来议事人才离开，萧莨回来内殿，祝雁停赶忙起身忙活着给他端茶倒水。
这些事情萧如今并不需要他亲自做，但他就是乐意亲力亲为地为萧莨做这些。
将热茶递到萧莨手边，祝雁停小声问他：“征讨聪王之事进展得不顺利？”
萧莨抬眸看他眼，淡道：“荆州是聪王老巢，屯重兵，确实会难打些，可能战线会拉长。”
小孩捧着那红灿灿花，十分喜欢。
祝雁停手里捻着朵，想起昨夜萧莨看到那乍现昙花时低落神情，和他说那句话，心神时有些恍惚。
珩儿仰头问他：“爹爹，这花
可以带回去养？”
祝雁停叹道：“可这花带回去，明日就该谢。”
他转头与珩儿使个眼色，小孩扑到萧莨身边去，攥着他袖子软声道：“父亲，以后打仗不要再受伤。”
“嗯。”萧莨淡淡应他。
“珩儿担心你，爹爹也很担心你，父亲受伤，疼，爹爹眼睛哭瞎，也疼！”
祝雁停听这小孩说过头，赶紧按住他肩膀，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萧莨无波无澜目光扫向祝雁停，祝雁停讪然道：“跟珩儿是真都很担心你，……你叫留着这条命，你自己，好歹也得惜命吧。”
原本他打算速战速决，在半年之内攻下这四州全境，到那时只剩最南边伪朝廷，不足为惧，如今看来，只怕不那容易。
不过说到底，他们在兵力各方面都占着优势，拿下聪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祝雁停想想，安慰他道：“聪王能从伪朝廷手里夺回湘州，还染指黔、邕二州，说明他还是有些本事，毕竟贺家军在他手里，若当真那好对付，反倒蹊跷，你也不用太操之过急，从长计议便是。”
“嗯。”萧莨随口应下。
祝雁停见他能听得进自己话，心里高兴，又问他：“你打算直留在景州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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