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里倒是这说,那你打什颤,你就不怕戍北军?戍北军真要打进来,们这些小兵小将第个就得死。”
“你们也别涨他人气焰,听人说,戍北军这回目标是齐州,他们是要去捉那逃跑皇帝,不会入京城,再说,真打进来,们这不还有个活靶子在,怕什。”
几个负责看守祝雁停兵丁小声议论着外头事情,祝雁停安静听许久,忽地开口:“戍北军要来?”
他声音哑得厉害,屋中静瞬,其中人嗤道:“怎,你还想着戍北军能来救你呢?”
“你们拿威胁戍北军没用,”祝雁停低喃,“助纣为虐,帮人害死他兄长,他恨都来不及,怎还会在意死活,你们就算把押到阵前也是白费力气,不如趁早杀,给个痛快。”
冷宫。
祝雁停被押下之后就直被关在这里,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已有快三个月。
皇宫再不是祝家人皇宫,他也真正成阶下囚。
祝鹤鸣出逃前给他灌下药在三日之后便逐渐失效,这几个月他无数次试图寻死,他咬舌,被人卸下巴,他绝食,被人掐着往嘴里灌东西,他甚至撕下衣裳上布条试图自缢,被人发现救下,从此日日夜夜都有人坐在他身边盯着他。
他生不如死,却连死都不能。
“你这话说,你死不死也不是们几个人能决定,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祝雁停摇头叹:“……你们明知道戍北军厉害,为何还要为你们那个肃王卖命,戍北军真打进来,你们个都活不成,你们
祝雁停心里清楚,那些贼寇不杀他,是要留着他来威胁萧莨,可萧莨不可能再管他死活,他也不希望萧莨管,他甚至不想再见到萧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样子,他只想赶紧去死,只有死,他才能得到彻底解脱。
祝雁停垂首坐在地上,不时咳嗽,冷宫里阴冷潮湿,四处漏风,先前三个月正是天最寒时候,他病直没好过,若是病死倒也好,偏偏每回他还剩最后口气,便会有人来给他灌药,吊着他命。
“听人说戍北军已经离开西北往东来,你们说他们是不是也要来攻打京城,若是他们打进来,们人挡得住吗?”
“戍北军厉害得很,奉又是大衍皇帝,不管现在天下有几个大衍皇帝吧,人家总归是姓祝,是名正言顺……”
“呸,什名正言顺,天下也不开始就是祝家,三百多年前,这天下还姓陈呢,如今坐在龙椅上是们肃王,那便是天命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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