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马车停在承国公府侧门,萧莨早已带人在那等候,他们婚事已经定下,即便都是男子,成婚之前亦不好频繁私会,故祝雁停每回来,都只走侧门进。
天气越发凉,秋霜晨露俱都凝结着寒气,祝雁停从车上下来,萧莨立即为之披上斗篷,执起他只手。
祝雁停手心总是微凉,怎捂都捂不热,萧莨不由蹙眉,祝雁停笑道:“表哥怎大早就皱着眉头,是有什心事吗?”
“你手心这凉,怎不多穿件衣裳?”
“出门时太匆忙忘,早膳都没用呢。”祝雁停不在意地解释。
清早,祝雁停刚起身,正被人伺候着更衣洗漱,怀王妃身边人送来册子,说是王妃为他备嫁妆清单,请他亲自过目,若还有什缺,再行补上。
祝雁停接过,轻勾唇角:“你们回去跟嫂嫂说,她有心,这些已足够,不必过多麻烦。”
将人打发,祝雁停翻开册子随意扫眼,他嫂子果真大方,尽挑好东西给他,沅济寺后山脚下那座御赐庄子便在其中,想必是他兄长意思。
指婚圣旨已下,承国公府前几日业已送来聘礼,定下婚期,就在今年年底。
祝雁停搁下册子,心神时有些恍惚,这是他想要,无论是为兄长,还是为私心,这就是他想要,他应当高兴,应当满怀希冀,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并不踏实,只无法说与旁人听。
萧莨没再多言,牵着他手进府中。
进屋后萧莨吩咐下人去关窗户,祝雁停忽然道:“等会。”
他去到窗边朝外头望望,上回来还平平无奇后院种上片竹林,新栽下嫩竹随风摆动,曲径通往深窈,看
过片刻,阿清进门来,将手中信封递与祝雁停,低声禀报:“郎君,这是西北边来信。”
祝雁停眸色黯,挥退其他人,将信接过,阿清小声解释:“这信是队走西北商队带回来,若非们人直盯着国公府动静就错过,送信人几要走到国公府门房上堪堪被截下,信拿到立即便送来府中。”
祝雁停面色冷然,拆去封蜡,果真是柳如许写来信,厚厚沓,信中说不少他去雍州之后事情,又与国公府道谢,感谢国公府特地托人给他们送银子,末问候萧莨安好,其间几次顿笔,显见他写信之时心绪不宁。
看至最后,祝雁停捏着那几张纸怔忪片刻,直到阿清轻声唤他,才回神淡道:“扔去火盆里吧。”
阿清将信纸放入火盆中,火苗迅速蹿起,炽烈燃烧过后又归于平静,祝雁停站起身:“走吧,随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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