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眼睫翕动,笑望着他:“没有伞啊。”
萧莨将搁在脚边竹伞递与他:“你拿去吧。”
祝雁停没肯收:“萧大人身旁连个跟着人都没有,伞给,你打算冒雨回去吗?”
“等雨停再走。”
祝雁停只是笑:“那也等雨停再走啊。”
祝雁停含笑注视着他:“萧大人,能坐这里吗?”
萧莨回神,轻点头,祝雁停在他身旁坐下,萧莨给他倒杯茶,祝雁停目光滑过萧莨线条分明侧脸,唇角上扬:“萧大人不去观景台随侍陛下左右,怎个人躲这里偷闲?”
萧莨目视前方,淡声道:“你看前边景致,是不是比在观景台上看要好上许多?”
祝雁停抬眼望去,这头没有人声喧闹,湖光山色隐在袅袅烟云间,倒是有几分脱离尘世意境。
祝雁停轻笑:“果真不错,萧大人选好地方,荣小郎君说萧大人你只喜钻研匠事,原来也有这样闲情逸致吗?”
翌日,端阳节正日,皇帝与民同乐,御临北海太液池赏龙舟赛。
落日时分,湖上人声鼎沸,水面映着晚霞,湖光塔影,远山如黛水如烟。此情此景,便是贯懒怠皇帝都难得兴致高昂,仿佛他治下正值盛世,处处繁华喧嚣,叫他开怀至极,不时抚掌大笑,赏赐不断。
祝雁停吃两口点心、喝小半盏茶站起身,祝鹤鸣看他眼:“去哪里?”
“这里没什意思,到处走走。”
“叫人跟着,别走太远。”
僵持片刻后,萧莨将伞收回,淡道:“这雨应当很快就停。”
萧莨不答,凝视着远方,眸色中隐约有些许落寞。
祝雁停低下眼,意味不明地勾勾唇角,轻啜口茶。
俩人安静坐许久,声闷雷过后,落雨,细细缕缕雨水顺着亭台廊檐而下,连成片雨帘,将亭内亭外隔成两处。
祝雁停喃喃出声:“先头天色还好好,怎这雨好端端说下就下。”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潮湿之气,夹杂着淡淡花草清香,萧莨神情微动,终于偏头看向祝雁停:“你还不回去吗?”
祝雁停微颔首,从人群中退出,下观景台。
沿着湖岸信步往前走,热闹逐渐远去,夏日寂静,耳畔唯有偶然拂过风动声,祝雁停歇下脚步,抬眼望向前方,目光落到某处,停住。
阿清顺着他视线望过去,略有疑惑,随即然,前头高处亭台里,那位萧家二郎君正独自人饮茶,身影看着,似乎过于寂寥些。
祝雁停不错眼地看他许久,提步上前。
听到脚步声,萧莨微微侧目,看清来人,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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