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仔细细转圈,给自己物色张角度最好公园椅,只要坐在这里,无论俞适野是从宿舍里出来,还是从外头回到宿舍,他都能第时间看见,第时间走上前去。
他想要先看见俞适野,眼看见俞适野,在
他想起件事。
他冲进浴室,对着镜子里自己,结结巴巴,遍遍地练习:
“……小野……来找你,想告诉你……当年并不是真想和你分手……是想让们冷静下……直在找你……知道你出国之后还直攒钱……终于找到你地址……”
***
天空终于亮。
当温别玉说出这句话之后,世界便开始倒退,路退到七年之前。
大三刚刚开学,温别玉几经辗转,终于打听到俞适野现在所在。
得到地址那刹那,汗水在极短时间里濡湿身体,他大脑片混乱,嗡嗡作响,身体却陡然生出自己意志,申请去美国签证。
等页面显示出申请被处理信息,他紧绷神经才蓦然放松,意识到心脏正在胸膛里,“咚咚咚”地急促跳动着。
整整天时间,他坐立不安,任何风吹草动在他眼里都是阻碍他前往美国困难,引得他神经直跳;直等到很晚晚间,世界安睡,万籁寂静,再也没什稀奇古怪事情会在突然之间冒出来,温别玉才逐渐感觉到安然。
飞机在机场跑道上徐徐停步,等温别玉背着背包,从机舱里走出来时,中文变成英文,触目所及,异国他乡切都是这陌生,可陌生之中又透着欢喜。
因为这是俞适野生活土地。
他所得到地址,写有俞适野就读学校和专业,但没有电话,也没有对方居住详细地址。但这些已经足够,温别玉按着地址来到学校,磕磕绊绊几次之后,问清楚俞适野宿舍所在位置,及其具体门牌号。
但到宿舍楼下,近乡情怯,腔兴奋变成忐忑踟蹰,温别玉在大门之前裹足犹豫,顿好半天,没有往前,反而向后轻轻退步。
他向四下搜索着,宿舍前是草坪广场,广场上坐落着雕像,周围看书,跳舞,做小组作业,十分热闹。
自得到地址后浮现不真切幻梦感,从他身上剥离。
他开始意识到,只要再等短暂几天,等到签证下来,他就能坐上飞机去找俞适野。
……而那天很快就要来。
他坐在出租屋里,呆呆地望着窗外世界,朦胧黑影里,似乎有道轻薄灰影,等在树底下,抬起头,和他遥遥相望着。
温别玉看着看着,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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