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沉默几秒,额头顶着床单,最后低声说:“怕听不见。”
“听不见,”迟骋声音里甚至有些冷漠,“之后呢。”
陶淮南不再说话,那双看不见眼睛此刻泛着红。这就是他不能让迟骋知道原因,迟骋太聪明。句解释都不需要,也不会听,迟骋自己什都想得明白。
“之后你就要去死。”迟骋像是要把陶淮南脖子捏断,毫不迟疑地揭穿,“得在死之前让走。”
这是迟骋从小疼到大男孩儿,对他爱是本能,是刻在骨头上,只要陶淮南在他控制范围内,就连点发生危险可能都没有。就像刚才情绪都已经失控成那样,可迟骋连让司机靠边停会儿他花半分钟去买个东西都不,把陶淮南在深夜单独扔在出租车上,迟骋绝不会。
过来。
迟骋把陶淮南摁在床上,摞上去咬他耳朵。他气息猛地喷在耳朵周围那片敏感皮肤上,带着迟骋从外面染回来凉。
麻意以那侧耳朵为起点迅速蔓延,神经把那阵麻痒传递出去,从耳后直传到腰眼。
陶淮南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睫毛颤得像对受惊小翅膀。
“陶淮南。”迟骋声音里还带着连串动作过后不稳呼吸声,起扑进耳朵里,“你当时不想活。”
托在手上都还怕他摔男孩儿,想过要去死。
每个“死”字迟骋咬得都很轻,那个字就是抵在他流脓伤口上刀,像是说得轻点就能疼得少分。
陶淮南现在没有话能再讲,切修饰和遮掩都没有意义,根都被迟骋从土里挖出来,都,bao露在迟骋眼皮底下。
迟骋把他脖子捞起来,冰凉手移到下面去,扣着陶淮南脖子和下颌骨,逼着他把头高高地扬起来,贴在他耳边低声问着:“你是觉得走,就能不恨你?”
陶淮南喉结被迟
这甚至不是个疑问句,迟骋这句话砸下来是很利落,尾音结束时伴随着次呼吸结束和下次呼吸开始,尾字和道紧接着吸气声拧在起,在人神经上敲锤。
“没有……”陶淮南脖子还被迟骋摁着,脸埋在床上抬不起来,陶淮南马上解释着,“想活着。”
迟骋连犹豫都没有,手指扣在陶淮南脖子那根筋上用力拨下,这样很疼,带着节骨肉里传进来轻微钝响,迟骋干脆地说:“撒谎。”
“真没有……”陶淮南想转头看迟骋,然而他转不头,也看不见,胳膊支着上半身想起来,却反抗不迟骋力气,“只是害怕。”
“怕什?”迟骋从上方盯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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