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听不见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陶淮南开始变得恐惧。
他每天都在手机上查着资料,查癔症性耳聋,查过往病例。盲人模式没那好用,有些软件完善得好,可网页不行,上面字和链接都很多,经常会点错。陶淮南在密密麻麻文字中寻找着能够安慰自己内容,在它们身上找寄托。
治不好那多,他们都抱着能治愈心态,彻底迈进失聪人群。
黑暗和寂静是所有负面情绪温床。
在听不见时间里,陶淮南最大感受就是孤独。那是种绝对、不留任何余地孤独。孤独之下产生绝望、恐惧,和强烈窒息憋闷感。
连戴助听器机会都没有。耳鸣、声音小、听不清,这些过渡都没有,直接就是彻底切断。
从那天开始,陶淮南开始跟寂静之间沉默抗争,恐惧安静,却也在坚强地和它做抵抗。
他开始依赖声音,只有听着声音才觉得安稳。他需要直戴着耳机,这样他旦听不见就能第时间发现。耳机还能做他伪装,给他听不见提供个理由。
某天下午,班里没课时候,对小同桌又偷着出去次。
潘小卓提前帮他约次治疗,带着医院诊断和那些检查结果和报告,去家心理医院。这次医生很年轻,说需要长期治疗。他同样没把话说得很严重,可是在那他们碰到个患者。
每次听不见时候,他都会捂着耳朵,想起那年见过那个盲聋小孩。他活得像个小动物,在自己世界里封闭地满足着。奶奶说他永远停在婴儿时期,那样也未必不好。
陶淮南也想起小时候盲校那个萨克斯吹得很好男孩,他得到过,听见过,所以回不去婴儿状态。从十二楼跳下去
他三年前得这个病,聋三年,到现在没有丁点好转迹象,彻底彻底听不见。
那是段很艰难日子,每分钟都很煎熬。
陶淮南担心哥哥,也担心自己。他得复习准备高考,最难是还要在听不见时候不被哥哥们发现。迟骋不好骗,他对陶淮南解是深入到骨子里。
陶淮南只能直捂着耳机,无论听不听得见时候都少说话,少回应。让他迟钝和不耐烦变成段时间里常态,这样才不会在某些时刻显得突兀和怪异。
可哥哥们爱他,陶淮南反常地发脾气和他那些烦躁语气他们都纵着他。某次迟骋摔他耳机,陶淮南知道他或许是生气。陶淮南最不想骗他,他对迟骋撒每句谎,每句装出来愤怒和不耐烦,都是割在自己身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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