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还是紧张,声音也不太稳:“总是不够勇敢,不敢来找你,怕你厌恶,怕你已经开始新生活又打扰。”
他微抬着脸,红着眼睛道:“还能像这样抱着你……做梦都不敢想。”
迟骋没推开他,沉默着听他说话。
“这些都是活该,自找。”陶淮南紧紧地抱着迟骋不松手,“可这次来就是想当面跟你说,想把你追回来。
陶淮南个人从家坐高铁跑北京来,对于二十多岁正常人来讲这再正常不过,可陶淮南是个瞎子。每条路每道指示牌他都看不见,个火车站就能让他在里面绕得晕头转向,万上错车就不知道走哪儿去。这路上能发生意外太多,不能细想。
迟骋气得只想发火,可又不想理他。
再生气也没办法,现在这儿只有他们俩。迟骋不可能把陶淮南扔在哪儿,在这个全然陌生城市里,陶淮南只有他。
陶淮南可能也感觉到,这儿迟骋和之前医援时以及昨天电话里他都不样。好像陶淮南突然出现,让迟骋毫无防备,也直接撞开层迟骋防护壳。
“饿,”陶淮南说,“只吃两块凡果给饼干。”
手,“想明白好多事,想跟你说说。”
“你没有电话?”迟骋再次把手抽开。
“怕你不接。”陶淮南还是对他浅浅笑着,被人吼被人甩开手也没退缩,“怕你不想听。”
迟骋闭下眼睛,眼睛都气红。他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直接情绪,平时没人气他,迟骋跟谁都不生气。
陶淮南身上就穿着件毛衣,冻得不明显地抖,手指也冰凉。
“饿着吧,”迟骋从插排上拔充电器,把充电器和手机都揣进兜里,“你该。”
迟骋直在生气,陶淮南听见他这句话却又笑,迟骋拿完东西要去开门,
陶淮南却突然胳膊抬,抱住迟骋。
迟骋动作停,垂眼看着抱着他陶淮南。
“小哥,以前事你可以永远不原谅,是错。”
迟骋问他:“你就这来?”
说起这个陶淮南还有点无奈,小声说:“在高铁上被别人洒上泡面汤,送洗衣店,就是学校里面那个,留你名字。”
迟骋从柜子里抽件棉服摔在他身上,陶淮南狼狈地接住。迟骋动作都很重,套动作下来声音都挺响。
陶淮南听着这声音只觉得鼻子发酸,这种带着愤怒动作带来股隔着多年岁月熟悉感。
如果此时此刻身边还有别人,哥、汤哥,或是哪个熟悉可以信任人,迟骋必然是已经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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