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年春天来得很晚,春天没来时候陶淮南每天在外套里面穿着连帽卫衣,跟潘小卓起准备复试。小卓上次喝多酒说第二天告诉他小秘密,醒酒就不承认,非说没有。
两个男孩儿已经踏踏实实学年,这年都如愿以偿地读研。
陶淮南没能去医学院,不过学校升档,从普通学校迈进985。他还是经常去齐医生医院,跟医院里所有人都很熟,他们叫他“小陶“。
有些需要被人倾听咨询者,也会点名只要他。小陶已经开始能赚点点钱,好像也有更多价值,在别人或烦躁或苦闷生活里,短暂地让他们放松小时。
陶
“那不知道,”石凯摸摸他头,“凯哥看不出来。”
石凯后来走,陶淮南洗脸刷牙,没洗澡,怕自己站不稳摔。个人换睡衣躺进房间,把脸埋在枕头里。
手机上有段录音,这几年里陶淮南听有几百次。
每次睡不着时候都会翻出来,遍遍地重复着听。那段录音让陶淮南每次听都心碎,可又自虐样地停不下来。
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枕头中间,那段录音反反复复放半宿。
家里送。
哥又出差,汤哥还在加班。陶淮南自己领着路,又用手指去解锁。手上有汗,怎也解不开。
“密码?”石凯问。
陶淮南说:“826826。”
门开,石凯把陶淮南送进屋里,问:“自己在家行不行啊?”
这次喝醉让陶淮南知道自己原来也没那能喝,喝多也难受。
再之后很长时间他都没再喝过酒,江极他们也偶尔喝点,陶淮南都以自己不会喝酒为由推托。
江极喝完酒爱嘶吼着唱歌,陶淮南喜欢听他这唱歌,所以每次他都很积极地帮着劝酒。有次终于伙平时只知道“算啦”老好人把江极给惹急,人杯酒谁也没躲过去。陶淮南本来连连摇头说不会喝,江极站在他旁边吼他:“喝!”
陶淮南不知道怎,也不摇头,默默地把杯子拿起来,仰头把杯全咽下去。
这年冬天雪少,也没那冷。
“行,谢谢凯哥。”陶淮南把盲杖拄在门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坐得又端正又老实。
石凯看他那本正经坐姿有点忍不住笑,蹲在旁边问:“小淮南,想不想你小哥?”
喝多酒什谎言都藏不住,脑子根筋,他利落地点头,诚恳道:“每天……都想他。”
石凯笑声说:“想也没用,是吧?”
“没用。”陶淮南又点点头,问他,“小哥有快乐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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