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陆续过来看她,老家叔叔也来。这些年陶晓东家地和房都给老家叔叔用着,每年把地包出去钱陶晓东也没要过,老家叔叔也直帮陶晓东照看着迟家老太太。
“早就不行,糊涂。”老家叔叔低声跟陶晓东说着话,“见谁骂谁,精神都有点不好。”
陶晓东问:“迟志德回来干吗来?”
“就说回来看看,”老家叔叔叹句,“到底是母子连心呗,好生他还回来,赶上。”
陶晓东没再说别,脱外套给迟骋披上。迟骋身上只穿件T恤,风吹衣服贴在身上,显得少年身形又瘦又单薄。
大,可现在起站在这处,也是没有句话说得出来。
房子里有股陈旧腐味,陶淮南站在迟骋身后,默默站着。
这是迟骋小时候生活地方,是他挨打地方。陶淮南看不到,也不想摸。他对这里半点不好奇,迟骋不属于这里。
迟志德走进来时,陶淮南往迟骋身上贴得近些,即使知道迟志德并不会做什,可也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迟骋。
“高中吧?”迟志德漫不经心地问迟骋。像是没话找话,也像是看着他们觉得有点恍惚。
老太太点意识也没有,只剩口气慢慢地喘。她没睁过眼,身上衣服是邻居家个胆子大婶子给换,迟骋给她搭把手。
在迟骋印象里,她该比现在长得高些。换上又宽又大寿衣,老人躺在那里只剩下短短截,干瘪身形像截枯枝。
到晚上人就都散,老人这口气还维持着,直没咽。
屋子里站着再次只剩下陶家三兄弟和迟志德,迟志德烟瘾很重,把屋子里
迟骋没回他话,跟没听见样。
迟志德也没真很想问,迟骋不回他话他就自己坐在桌子前,用手机打着在线麻将。手机里人声传出来,“三条”“五筒”“听牌”“自摸”,声音不大却让人听着心烦。迟骋微拧着眉回头看他眼,迟志德感觉到他视线,抬抬眼俩人对视上,迟骋不耐烦地转回去。迟志德也没把手机声音关,还在继续“幺鸡”。
迟骋奶奶是摔跤摔成这样,摔成脑溢血。不知道是先血管破裂才昏迷摔倒,还是先摔倒才导致昏迷。迟志德发现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什都来不及。
县医院去过,做个脑CT,大夫直接让回来准备后事。
迟志德直接把老太太拉回来,在家总比在医院强。这个小屋是老太太生活大半辈子地方,半生眼泪都流在这里,即便是这样可也总归是个家,比灰白医院病房多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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