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跟那男生说:“回吧,今天俩人都不在。”
男生说“谢谢”,靠在他班门口墙外等。
等石凯来,他伸手拦,把钱往那边递递。
石凯扯扯身上衣服,今天穿正好就是那天那件,跟他说:“别来,不要你钱。”
男生有点犹豫,问他:“鞋呢?”
陶淮南自己走出来,拉开椅子坐下来,摸着碗筷慢慢地吃。没人再帮他把爱吃菜夹碗里,陶淮南得自己试探着夹。夹掉话就抽张纸捏起来,再擦擦桌子。
迟骋都不用故意装得很凶很冷,只要把他面对别人正常状态拿出来就够。
他本来就是这样人,对什都冷,没有耐心,不细腻。
那些柔软和温度才是特例,是他针对特别人特别对待。既然现在已经不需要,那就恢复正常状态吧。
他们之间有些话是不能说,陶淮南是明明白白,明白也还是说。在说出狠话之前他就想得到后果,既然说那后果得他自己担着,也并不觉得委屈。
陶淮南句“不需要你”说出去,不管这句话后面接是什都不重要。他自己是鼓着劲儿说出来,伤敌千自损两千。
既然他不需要迟骋也就真不管。
在学校不管,在家里也不管。
陶晓东不在家时候,陶淮南热得出汗,到处摸遥控器没摸着。如果是以往不等他自己意识到热迟骋就已经把温度调好,迟骋总能明白他,不动声色地让他生活在最舒服环境里。
陶淮南沉默着坐在床上,下巴顶着膝盖,下巴尖儿硌着骨头,有很尖锐疼。
“刷,那怎还得拿来给你检查检查?
难受是真,不委屈也是真。
像刀子样话从嘴里说出去,陶淮南知道它疼。
眼镜小男生时不时来送钱,他班学生都习惯。有时候他来,门口座位同学直接回头喊:“楠哥凯哥有人找。”
季楠听就知道,在桌上趴着,书往头上扣:“楠哥不在。”
“那凯哥?”门口同学接着往后面看,“凯哥真没来呢。”
后来他小声叫着“小哥”,说“有点热”。
迟骋看他眼,站起来四处找找,在枕头缝里找着空调,扔在陶淮南旁边。
陶淮南小心地摸着中间大圆钮,怕不小心碰到别模式,他自己调不回来。
空调开,有风吹出来,陶淮南听见迟骋从房间里出去。他坐在空调下面直吹直吹,在想要是感冒是不是迟骋就能理理他。最后还是没敢那样,扯过条小薄被把自己裹上。
迟骋做饭盛出来放桌上,坐下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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