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晚上要听会儿迟骋心跳,耳朵轻轻贴着心
其实人家也并不缺钱,老头天天出去卖豆浆可赚,成本那低,冲点豆浆粉就能杯卖十块,天能卖不少。而且这样小孩现在国家给补助,生活上也提供很多便利,他们是真不缺钱。
可是除这样好像也不知道还能为这样人群和这样家庭做点什。
遇到个盲聋小孩是个意外,提前没想到。
这让陶淮南回来很长段时间内都安静很多,好像心都沉下来。他会在很多时候静悄悄地去感受世界,偶尔摸摸耳朵。
天天叫喳喳闹人小崽,出去趟回来就消停,话也不说,支着小耳朵听听这听听那。
怅,她像是并没觉得生活多不好,那些外人觉得不容易,她似乎没太当回事。
“老头儿不是个东西,总想把他扔。”奶奶坐在炕沿上,跟他们唠嗑。
男生们有站有坐,这样生活和这种环境他们应该是第次感受。除迟骋和陶淮南,剩下都是实打实公子哥儿,从出生就没吃过苦。
“那能让他扔?再怎也是孙子,能容老头儿这造孽?”奶奶说到激动时还挥挥手,讲起之前事也是当笑话给他们讲,“绳子都绑好,就挂横梁上,他不给找回来就死到屋里头!”
奶奶很乐观,听她讲这些事好像也觉得没有那压抑。
陶晓东觉得诧异,问迟骋:“咋这是?”
迟骋说:“遇见个听不到也看不到小孩儿。”
“啊,他们村那个?”陶晓东然地点点头,“也看见过回。”
迟骋“嗯”声。
陶淮南本来就很依赖听觉,现在依赖更深。
“老头儿总说想让孩子解脱,活着也痛苦。哪来痛苦,看就是他痛苦!”奶奶回头看看在他身后捏软球孙子,眼里有着慈爱包容光,“人,生下来都是样,听不懂看不着,小婴儿都样,饿哭,饱睡。”
她用力摸摸小孩儿头,捋两把,小孩儿转个身趴去里面炕上,脸贴着炕,嘴巴张着。
“们这就是直停在小婴儿时候,不也挺好?”奶奶笑笑,脸上和语气里还分明带着看淡切从容,“他都不知道啥叫痛苦,脑子里没那些东西,身上不疼不痒,有什?当辈子小婴儿,简简单单,们孩儿这也是享福。”
奶奶是真看得开,不是宽慰自己也不是说给别人听,是早就在长年累月里把那些不甘情绪磨平。
那天孩子们走时候还给留点钱,对他们来说就是点零花钱,点心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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