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季楠他们把老头几壶豆浆全买,让他带着小孩儿回家,豆浆放在原地给别人免费分。
小孩儿走路姿势都带着点扭曲,肩膀斜斜地端着,走几步甩甩胳膊,动作奇异又违和。他们都看着陶淮南,同样是看不见小男孩儿,个成长得又快乐又天真,个活得像是没有灵魂。看起来陶淮南像是幸运很多,至少他还有耳朵。
可是在这群人里面,说陶淮南幸运,这也挺可笑。
有男生过来捏捏陶淮南耳朵,说:“你们都是小天使。”
陶淮南笑笑,说:“也觉得是。”
聋人”。
那时候年轻妈妈哭着问:“得怎才能把他养大啊……养大他能活吗?他怎才能活啊?”
医生劝他们还是要乐观,未来是值得期待。
“未来”是个多虚词,它太缥缈。
那时候陶淮南不懂,这天摸到干巴巴皴裂手,和打在他手上那道响,让陶淮南切切实实地觉得触动。
这天后来时间他总是忍不住朝向那边。
那个小孩儿……得怎长大啊?
迟骋过来摸摸他头,陶淮南头上戴着顶滑雪帽,他握着迟骋手,头次觉得自己如此幸运。
如果那个小孩儿也能有双好使耳朵,能听见东西,他就能比现在容易很多,很多很多。
陶淮南用另只手轻轻摸摸自己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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