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苦浑身伤,有条伤衣领都盖不住,直延伸到脖子和下巴,看着像抽出来,眼眉眼眶处也有道明显血痂。迟苦整个人瘦好几圈,干巴巴,脸色也难看,嘴唇全都干裂起皮。
喘急走快都咳嗽,咳起来时候脸色刷白,拧着眉。
这看着他比陶淮南狼狈多,陶晓东昨天乍看到他吓跳,恍惚间好像看到迟苦小时候
陶淮南坚持着说“不要”。
自己都不知道话音里带着点黏黏糊糊撒娇,小时候那股缠人劲儿又上来。
“松开,会儿就回来。”迟苦抬抬胳膊,甩开他。
“不松。”陶淮南又抓上他搂住,“小哥陪。”
“小迟别去,”陶晓东也说,“你俩在家吧。”
时候双方劝各自班家长都退步,留点情面。雷老师不是这个性格,她三十多岁,在老师里算年轻,性格有点愣,脾气冲。
还不等陶晓东来学校,班主任已经先步找到教导主任那儿去,非要个说法。
这个年纪坏起来是真坏,因为心绪还没那成熟,想得少,浑身裹着青春期那点叛逆和无知,什事儿都敢做。
小学更懵懂,高中更理智,只有初中这个模模糊糊阶段是最容易出事。
在厕所欺负陶淮南男生就是上次被迟苦堵在水房那四个之,不是最初领头那个,是个小跟班,他当时被迟苦踢脚,第二次去班里找迟苦那次,又被迟苦打到两拳头。
如果说这个家里兄弟三个都倔,但迟苦绝对是最倔那个。他说什事儿般都改不,认准什都条道跑到黑。
陶淮南害怕得很,嘴上说着要让人陪,其实是怕迟苦去打架。迟苦打起来吓人,陶淮南怕他打别人,更怕他吃亏。
可到底也没拦住。
迟苦主意太大,人也聪明,又犟。他太难管。
其实陶淮南不知道,昨天在医院他醒过来之前,他做那些检查迟苦也都做,陶晓东推着个扯着个,俩弟都不省心。
把陶淮南关进厕所之后本以为个瞎子找不着是谁,点没担心找到自己头上。
脑子实在不够用,他没想到陶淮南虽然瞎,可走廊监控并不瞎。那个时间谁去厕所监控拍得清二楚。
陶淮南在医院住宿就回家,身上都是皮外伤,不严重。可能是因为看见迟苦,浑身上下哪哪儿都舒展,心里也不郁闷,烧也退。但还是先上不学,得在家养两天。
陶晓东去学校时候迟苦也跟着,陶淮南扯着他不让去:“你就把自己扔在家?”
“会儿回来。”迟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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