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唯盼头就是开学,只要开学迟苦就能回来。
家里最近暖气不好,冷得很。晚上陶淮南套着厚厚袜子,穿着毛睡衣在沙发上裹着破毯子发呆。
哥下午回来过,晚上给他送完饭又出门,有饭局。
睡前陶淮南自己去洗个澡,也不知道是走神还是点背,鞋底滑,直接从淋浴间摔出来,胳膊外侧撞玻璃门边,小腿在挡水沿上划长长片,疼得有点厉害。
摸着墙慢慢走出来,睡衣也没穿,从沙发上拎回毯子自己回卧室。
还有十多天就要开学,陶淮南最近心情很不错。
迟苦说开学就能回来,陶淮南从前也知道自己离不开迟苦,现在更明白。每天睁眼就算算日子,巴不得明天就开学算。
可是迟志德那边还没有要走意思,迟苦说他还惦记着来哥这儿要钱。
陶淮南有点怕迟苦开学也不回来,可迟苦说能,陶淮南也愿意信。
最近哥事多,天天脚不着地,天得跑好多地方,他们又要弄展会。陶淮南不想耽误他事儿,到哪儿还要带着他太麻烦,于是也不跟着,天天自己在家,闷就听电视。
打电话听见迟苦边喘气边说话都觉得累,问:“迟志德咋那吓人啊?”
迟苦被他没头没脑句话说得愣,拧着眉问:“他找你们去?”
“没有没有,”陶淮南说,“没看见他。”
“那你提他干什。”迟苦说。
“梦到他。”陶淮南嫌弃地说,“像狗样追咱俩。”
要是迟苦在肯定又得凶吧唧地说他,说他
阿姨现在去别家干活上班,不再来。
陶晓东早上走之前把午饭给他弄好放蒸箱里保温,陶淮南中午饿就自己拿出来吃。吃完自己去睡会儿,睡得迷迷糊糊睁眼先喊“小哥”,喊个几声才想起来迟苦现在不在家,那股猛然想起切失落感可太难受。
陶淮南书也不想背,电视也不想听,往床上坐只想给迟苦打电话。
迟苦没接,陶淮南就安静坐着,等着时间分秒过去。
这样熬时间日子过好几天,迟苦从最开始不接电话到后来关机。
“别梦见他。”迟苦不太在意地问,“梦见他长什样?”
陶淮南仿佛听到个很傻问题,烦躁地在床上翻个身:“是瞎子!”
迟苦也就随口问,“啊”声不再说这个。
平时世界是什样,梦里世界也什样。小瞎子不记得见过切,他连梦都只能靠听觉、触觉、嗅觉来反映。
有时候也觉得遗憾,连在梦里都看不到哥哥和迟苦长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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