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苦把他帽子又往下抻抻,这样能更挡住点风。陶淮南问他:“你还回不回来。”
“还得说几遍,回。”
陶淮南点点头,说“好”,却也还是不动。
迟苦沉默着陪他站会儿,之后弯下身子从下面看着他脸。陶淮南鼻子也不知道是冻红还是怎红,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点光都没有。
小瞎子从小到现在直很脆弱,他太敏感。
着他赶紧跑。
今年还什都没放呢。
站好几分钟,冬天门玻璃上结着厚厚层霜,店里人没看见门口站个人,也没人出来叫他。
“又哭?”
脚步声走过来,带着无奈地问。
迟苦看他会儿,之后站直胳膊搂。
“回来。”迟苦只手在陶淮南后背上拍拍,隔着帽子和毛边跟陶淮南贴下脸,在他耳边沉声说,“是你狗。”
陶淮南低着头摇摇,问:“你咋还没走?”
迟苦说:“你跟让人扔似往这儿杵,咋走。”
陶淮南半截脸都塞在羽绒服拉链里,声音隔着衣服闷闷地传出来:“你不本来就是把扔?”
“扔个屁。”迟苦按着他后背往前推推,“进去,别在这傻站着。”
陶淮南没动,帽子上毛毛被风吹得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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