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关系现在有点微妙,对小孩子来说这种微妙不知道应该怎缓解。他们本来关系并不好,话都不说句。可是昨天他们直在块儿,也牵着手呢,陶淮南现在已经不讨厌他。
可也不想开口主动说话,这种情绪放在大人身上叫尴尬,放在小孩子身上就是别别扭扭。明明不是好朋友还总抓着人家不放,总得贴着,可不好意思呢。
奶奶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四套衣服。见他俩醒也没闹,笑着低声夸:“哟,这乖啊。”
陶淮南听见声,抿抿唇,屁股往后蹭着挪,挨到迟苦才算完。
奶奶伸手摸摸他头,带着笑意轻声说:“胆小得跟小猫儿似。”
都在家圈养惯,突然离开家到集体生活,会有很长段时间适应期。眼睛是人跟外界交流和反馈第窗口,这个联系旦切断,其他所有都会变得更加艰难起来。
晚上睡前要哄,早上醒又全哭。
醒来没在家听不到爸爸妈妈声音,这是多绝望事呢。
陶淮南要比他们坚强很多,他第二天早上只是浅浅地抹抹眼泪,之后竟然就没再哭过。毕竟跟别小朋友比起来他本来也要经常跟哥哥分开几天,哥哥最长次出门半个多月呢,他就去田毅哥家跟田婶儿和十爷爷待块。
所以比起别人,他也当然想哥哥,可也没那天塌地陷地绝望。
学校要教东西很多,怎独立洗漱怎独立穿衣服,都得慢慢教。小萝卜头们被各屋奶奶串四个这样牵出来,手抓着前个衣服,开着小火车去水房。
迟苦不用教,小瞎子们还没组织好,迟苦洗脸刷牙都已经完成。陶淮南暂时松开他,按照奶奶话去摸索。
放开也只是暂时,从水房出来,串四个再开小火车回房间,陶淮南抓着迟苦衣服,抓得紧紧。
他们就这样在学校住下来。
盲校和普通学校说没区别那肯定不是,区别还是有,但也没那大。他们最先上得是盲文课,这是他们接触文化第步。在这基础上也有
何况还有迟苦呢。
昨天抓迟苦天,晚上睡觉也抓着睡,不知道睡着什时候才各自把手拿回去。
陶淮南醒得早,醒想起现在是在学校,低着头无声地哭会儿,然后从自己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去摸迟苦床。摸到再安安静静爬上去,在床边坐着。
迟苦醒,他向睡不实。睁眼看见陶淮南背对着他抹眼泪,迟苦往里挪挪。
陶淮南听见他动,侧侧头听声,想说点什,张张嘴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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