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苦也醒,手放在那条腿上往下推把,压着他鸡,疼得慌。
陶淮南还没醒透,被他这推,又想起来迟苦从来不搭理他,嘟着嘴把腿远远拿开,劲儿使大下磕着墙,脚丫磕出挺响声,顿时眼眶都疼红。
人狗在沙发上彼此陪伴着,时间好像都慢下来,傍晚光晕长照进来,那画面温馨可也孤独。
陶淮南在家里跟金毛说话也不会跟迟苦说话,因为迟苦不吭声,不理他。他们好久不说话,不是小伙伴,也不是好朋友。
陶淮南甚至有点讨厌他。
迟苦就跟每个他见过小朋友样,没有人愿意主动跟小瞎子说话,别人都怕他。
哥哥不在家晚上,陶淮南搂着自己小毯子过来,迟苦往外让让。陶淮南从床尾摸着爬上来,翻身冲着墙。
九岁。陶晓东再怎说不会耽误他,等把他转出来也十岁。陶晓东自己都有点过不去,觉得自己在坑个孩子。
这事儿不讲究,可他也实在没辙,撒手让陶淮南自己周去住五天盲校,陶晓东不可能放心。
迟苦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还是只点点头。后脑处被他爸打出来那块伤已经长好,留条疤,头发短不能全遮住,还能看到点。
陶晓东抬手在他头上摸摸,按着晃晃。
陶淮南没特别抗拒上学,他就是舍不得哥哥和十爷爷。
再有几天他们俩就要块上学,陶淮南嘴上虽然从来没说过,但心里其实还是害怕。要去个全新环境,很多陌生人,很多天见不到哥哥。
迟苦也翻身背对着他,陶淮南听见。
陶淮南脸朝枕头上压压,圆圆双大眼睛闭上,上眼皮哆哆嗦嗦着颤。他把手从毯子里拿出来,手背在眼睛边轻轻擦擦。
睡前冒起很多不好小情绪,翻身烂滚睡宿,醒就全忘。
醒时条腿搭在迟苦身上,脑袋离枕头老远,睡得没个样。抬手揉揉眼睛,觉得有点痒。
金毛安静地陪着他,陶淮南搂着它脖子,手在它背上下下划。金毛慢慢甩甩尾巴,尾巴毛扫在陶淮南脚丫上。
陶淮南缩缩脚趾,说:“上学走你咋办呢。”
金毛趴下去,伏在小孩子旁边,头挨着他小腿。
“上学阿姨就不来,那你可咋办呀。”陶淮南沉默会儿,好半天之后才又说,“田毅哥会把你接走吗?”
金毛小幅度抬起头,轻轻咬咬陶淮南睡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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