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覆灭已有两百多年,朝代更迭、成王败寇本就不是什新鲜事,前朝末年时天灾人祸不断、战乱频繁,大衍太祖皇帝起初不过是个最末等兵丁,只因抓住机会趁势而起,才有大衍如今百年基业。陈氏最后任皇帝当年逃出海外后便失去踪迹,太祖皇帝还曾派兵去追寻过却无所获,本以为他们早就葬身海上,哪曾想两百多年过去,这些人却已然落草为寇。
原本闭着眼睛心等死海贼们见到大衍皇帝俱都激动起来,张嘴便骂,什难听骂什。贺怀翎叫人用布堵骂得最凶几个嘴,祝云瑄目光扫过,落在跪在后头个年轻人身上,那人不似其他人那激动,反倒是欲言又止副想说又不敢说之态。
他示意贺怀翎:“将那人提到前头来,朕有话问他。”
年轻人被提上前,抖抖索索地跪到祝云瑄跟前,双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像是下定决心般,对着祝云瑄用力磕起头:“大衍皇帝
清早,卯时刚至,祝云瑄便起身,半个时辰后,祝云璟带几个孩子来给他问安。再见到暥儿,祝云瑄心境已经平和许多,笑着与他招招手,小家伙步三回头地看向祝云璟,在对方鼓励眼神中走上前去。
祝云瑄把小孩抱到身上,递个点心果子到他嘴边,暥儿乖乖就着他手咬口果子,软绵绵地与他道谢:“好好吃,谢谢小叔叔。”
“乖宝宝……”祝云瑄捏着帕子,给他擦擦唇角,眼里都是笑意。
吃半个点心果子,暥儿像是忽然想起什,贴到祝云瑄耳边小声嘟哝:“暥儿不是故意不要小叔叔,小叔叔不要生暥儿气……”
祝云瑄失笑:“好,不生气。”
用过早膳,祝云瑄与贺怀翎要去检阅水师,出门之前暥儿忽然追出来,塞个东西进祝云瑄手里,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送给小叔叔。”
没等祝云瑄反应过来,小孩已经扭身跑回去,祝云瑄摊开手心,怔怔看着那颗用糖纸包裹起来彩色糖果,唇角上扬起,眼眸中泛起湿润亮光。
直到出门登上车辇,祝云瑄心绪才逐渐平复下去,恢复冷静自持之态。
时候尚早,祝云瑄提议先去瞧瞧那些被捉回来海贼活口,贺怀翎领命,吩咐下去将人提出来,到水师衙门问审。被关押几日又经过严刑拷问,这些人大多已奄奄息,但都嘴硬得很,无论怎问都撬不开他们嘴。
祝云瑄冷眼打量着堂下这些人,衣着发饰都与大衍人略有不同,确实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些前朝陈氏族裔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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