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刻是否后悔,当年不留情面地赐死那位废太子?”梁祯笑得邪肆,仿佛听得什十分有趣事情般兴致盎然。
昭阳帝握紧拳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当初……当初他自是不信他太子会行厌胜之术谋逆犯上,那个孩子是他手带大,什品性他清二楚,皇太子他虽耳根子软又任性却最是孝顺,起初太子犯错,即便满朝文武都要他将之废,他还是想力保下来,直到后来东宫巫蛊案发,
已死在流放路上,朕还赐死谢家女所生太子,朕……”
“你还是不知道,”梁祯冷声打断他,“不,你是知道,只是你不肯承认罢,爹从来就不是你放弃,他压根不在意你,根本是你直在逼迫他!”
“你休要胡说!”被戳到痛处昭阳帝退去慈父面孔,神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胡说?”梁祯冷笑,眼中厌恶愈发不加掩饰,“爹与他表兄自幼情深意笃,本是天作之合,是你非要棒打鸳鸯,将爹表兄送去喂海寇,叫他有去无回,你又将爹强留在宫中,逼迫他喝下那些会叫人神志不清药,你以为自己很伟大,主动献身吃下生子药以帝王之身为他承孕定能感化他,可惜他到死都恨着你,你心知肚明却从来不提,将自己扮作情圣,实则最是卑鄙龌龊不过!”
“你给朕闭嘴!闭嘴!咳……”丑恶伤疤被彻底揭开,昭阳帝又怒又恨,激动之下竟是咳出血来,嘶哑着声音斥道,“无论朕做过什朕都生你!你是朕儿子!你不能这说朕!”
望着他丑态毕出模样,梁祯渐渐沉下目光,半晌之后,忽而又笑,烛火之后笑脸如同鬼魅般,顿顿,他轻吐出三个字:“、不、是。”
昭阳帝怔,立时勃然大怒:“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你是朕辛苦怀胎十月亲自生下来!你这般故意气朕实为不孝!你怎能如此……你这个混账!”
梁祯往前走步,好让昭阳帝将自己看得更清楚些,字句俱是讽刺:“陛下可仔细看清楚明白,这张脸,可与陛下有半分相似之处?”
烛火摇曳中,梁祯脸清晰印在昭阳帝双瞳之中,这确实是张英气逼人青年人面庞,与当年梁家二郎有七分相似,昭阳帝从未怀疑过,梁家上下,只有梁祯父子俩是这般模样,更何况梁祯脚掌上红色胎记,也与当年那仅与他有过面之缘孩子生得模样。
只是梁祯此刻神情太过笃定,不似有半分做伪,昭阳帝浑身冰凉,忽然就不确定起来,如果这个人不是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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