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颜转回来自己说:“你总嫌土,土就土吧。”
“后来没有,”陈潮在他头上弹下,解释说,“后来看习惯看不出来。”
“你后来只是不说出来,”苗嘉颜戳穿他,“但你表情里面很明显。”
陈潮挑眉问:“什时候?”
苗嘉颜说:“啃柿子滋出水时候。”
陈潮睁眼时候苗嘉颜已经起来,回去换身衣服,洗漱过头发扎起来,陈潮下楼正好看见苗嘉颜拎着个大铁通迈进院门。
陈潮“哎”声喊他:“干什呢你?”
苗嘉颜朝他笑得亮堂堂,眼睛弯着,说:“你吃药吗?还难受吗?”
“不怎难受,不吃。”陈潮说。
“那你饿吗?”苗嘉颜又问。
着占三分之,剩下部分被陈潮斜着占三分之二,只给这个胖子留小床九分之二空,以个扭曲姿势艰难地蜷缩着。
苗嘉颜最先醒,是被冻醒,半条腿冻得冰凉。被子不知道什时候被他拉过来垫在身后,隔着墙还不至于太冰,可惜被子只盖他半身,不然应该还能睡会儿。苗嘉颜想坐起来,动身却没能起来——他头发被压住。
之前刚睁眼还不清醒,这会儿苗嘉颜看着眼前陈潮头发,才意识到他们离得实在过于近。
陈潮可能睡冷,头挨着苗嘉颜,枕在他胳膊和前胸空里。苗嘉颜穿本来就是绒睡衣,这挨着特别热乎。苗嘉颜看着陈潮,又抬头看看丁文滔,他俩睡得晚,这会儿都还没醒。
大年初,年新开端。
陈潮下子就乐出
“饿。”陈潮摸着肚子,他昨天几乎就没怎吃东西,这会儿快饿塌腔。
“那你等,”苗嘉颜用手背蹭开垂下来头发,袖子撸到手肘,拎着大桶挪到院子边上,“很快。”
苗嘉颜那个铁通沉甸甸,里面有半桶都是干泥。陈潮搞不明白他在干什,只能看见苗嘉颜来来回回取这个取那个地生火。
“你是不是又觉得土?”苗嘉颜蹲在桶前,仰头笑着问陈潮。
陈潮只笑,不说话。
苗嘉颜后背和腿都冻得冰凉,可还是没起来,也没换姿势。
他又重新闭上眼睛,轻轻地呼吸着。脑子里并没有多复杂念头,只是觉得这刻很难得,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周身都很冷,只有心口那片位置被陈潮均匀平稳呼吸晕染得暖洋洋。
这如同回忆般短暂重逢和亲近,像是时间送给质朴真诚孩子份温柔礼物。
外面有人家在放春节鞭炮,初迎新年。
苗嘉颜心想,这定会是幸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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