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再次响声,陈潮起身穿拖鞋,走过去开窗户。
对面苗嘉颜刚准备扔下颗小石子儿,见窗户被推开,收回手上动作。
陈潮被外面冷风打,脸色更难看,发着烧再被冷风罐,只觉得冷得直钻心。
“你怎潮哥?”苗嘉颜微皱着眉,看起来有点担忧,压低声音问。
陈潮吐得嗓子都哑,清清嗓子说:“让弟传染。”
陈广达不愧是亲爸。
侄子肠胃感冒上吐下泻,自己儿子没染上,白天跟侄子顿神吹,小旗帜在地上插个又个,明晃晃。陈潮要是不跟着烧通,好像都对不起他爸为他插旗。
当天晚上,陈潮先是觉得不太舒服,头疼。到晚上睡前开始觉得胃里烧得难受,怎躺都睡不着。在床上翻半天,难受劲儿压不住,冷阵热阵,最后还是坐起来,去开灯。
这时候楼下都已经睡,到处都安安静静。小弟每次在奶奶家住都不适应农村晚上,觉得太静害怕。但陈潮很能适应,甚至刚回市里时候到晚上九点多外面还灯火通明,他还不太习惯。
陈潮想去楼下小弟那儿拿点药吃,又懒得折腾,浑身肌肉泛着酸疼,陈潮坐在床边,低头想着白天他爸念叨那几句身体好,时间觉得这很滑稽。
“你发烧?”苗嘉颜问。
“不知道。”陈潮裹裹身上睡衣,“估计是。”
“那你吃药?”苗嘉颜也又点冷,声音冻得打着颤。
“没吃,不愿意下去。”陈潮说。
这样开着窗户压低声音说话,好像瞬间把时间拉回从前,无形间把俩人之间那些若有似无别扭劲儿打散不少,寒风夜幕下,切都那熟悉。
胃里那股烧灼感持续不断,反胃劲儿直顶到喉咙,后来陈潮去厕所吐通,漱口再回来躺下,觉得比刚才好点,自己用手背试试温度,觉得不烧。
睡能有半小时不到,始终也没睡踏实,胃里还是难受。等到又烧起来,陈潮躺着呼吸都不顺畅,只得又坐起来。陈潮脸色难看得很,半是因为难受,半是因为睡不好脾气。
就那睡会儿醒会儿地折腾,生生折腾半宿。去厕所吐好几次,到后来实在没东西吐,吐都是胆汁。食道和喉管被胆汁刺激得火辣辣地疼,陈潮遍遍地漱着口,每次吐完都能消停会儿,他现在只想睡觉。
从厕所回来,关灯刚要躺下,听见窗户外面不轻不重下“喀哒”声,隔几秒又有声。
陈潮往窗户那边看看,他这角度什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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