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管得不严,从前上学那些规矩现在好多都没有。不规定每天必须穿校服,也不限制在教室里吃零食。陈潮受不有人在教室里吃东西味儿,周围有人吃东西陈潮就闹心。
然而怕什来什,他身后天天有个人吃辣条。
那股又腥又辣劣质油味儿,在夏天闷热教室里弥散,吃完辣条包装袋不知道被塞在哪个角落没扔,导致那股味道直不散,最终把这个城里来事儿多少爷给折磨疯。
“以后吃东西出去吃。”陈潮沉着脸回头跟那个吃辣条胖子说。
胖子估计在小学也是
只有洗脸时候头发碍事,才会把前面刘海绑起来,在头顶扎个揪。
因为陈潮放学晚,陈家晚饭时间比原来晚些,苗嘉颜已经吃过,端着个盆过来送玉米。陈潮刚回来,去厨房洗把脸,也没擦干,脸上还滴着水。
苗嘉颜有几天没见着他,这见挺惊讶,说:“你黑好多。”
陈潮看他眼,看见他头顶小揪,给逗笑。
陈潮卷起身上短袖在脸上随便擦把,食指中指夹着苗嘉颜那揪抻抻,没使劲儿。
言。班里几十个学生,他就是最不爱说话独来独往那个。
因为上学事儿,姜荔还特意来过次。
这些年姜荔很少回来奶奶家,这次来给爷爷奶奶带很多东西,但彼此之间其实都带着点尴尬。虽然姜荔还叫着“爸妈”,可毕竟她和陈广达已经离。
她那次来就是要接陈潮走,想把陈潮接到姥姥家去,在那边上学。
陈潮到底也没跟他妈走。
苗嘉颜跟着他力气歪歪头。
“好像个道士。”陈潮笑着说。
他笑时候不多,臭着脸时候倒不少。苗嘉颜也抬手到头顶摸摸,小声解释说:“不扎起来不好洗脸。”
陈潮又薅两下,苗嘉颜也不生气,很大方地给薅。
如果学校里农村小孩儿都能跟苗家颜似,陈潮上学也不至于上得这痛苦。
姜荔走时候很生气,说陈潮跟他爸样,干什心里都没数。
学校在镇上,离家大概步行半个多小时。有校车,不过陈潮没坐。车上群农村小孩儿唱着乡土网络歌曲,敞开嗓门儿聊着他听不下去话题,时不时再夹着几句脏话。
开学头天陈潮坐在车里,看着外面连片棉花田,不知道自己在过什生活,心如止水。
那天之后陈潮再没坐过,天天都是走着去走着回,每天放学时间太阳还没落,开学才没多久,陈潮就已经晒黑两个度。
苗家颜头发还没留长,扎不起小尾巴,手腕上也用不着戴个小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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