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颜被他爸按着肩膀扣在桌沿边,他爸剪子下去,苗嘉颜头发就没把。
苗嘉颜跺着脚哭,胳膊推着桌沿,又挣不过他爸。爷爷奶奶见他爸是真生气,也不敢硬拦,怕激得他更生气再打孩子,现在只是剪头发,出不大事儿。
苗家颜趴在桌上,手攥着自己剩下大部分头发,哭着喊“爸”。
他爸喘着粗气,红着眼睛问他
苗奶奶知道他们怎想,她什不知道。亲妈自己带肯定好,但那是对别人家来说。她孙子跟别家小孩儿不太样,苗奶奶也明白。
苗建回来趟,攒肚子火,小管不,老说不通。
临走前那天晚上,吃完晚饭苗建按着苗嘉颜肩膀,拿剪子强行把他头发剪。
那院子开始吵起来时候,陈家这边正围坐着石桌吃西瓜。陈奶奶手上还有半颗石榴,剥出来石榴籽儿都放在小碗里,晚上放冰箱,明天给孙子和小苗儿吃。
“又闹起来。”陈奶奶往那边看眼,有点担心。
校不行。”
“怎不行?你们小时候不都是这读出来?”苗奶奶反问他,“怎就不行?”
“年代不样,妈。”苗建很头疼,“你这是坑他。”
“认坑,孙子也让坑,不怪。”苗奶奶看着自己儿子,没人比当妈更解儿子,苗奶奶说,“孩子到你手还有好日子过吗?”
苗建跟老太太简直说不到块去,皱着眉说:“是他亲爸,能怎他?”
“闹不起来,苗小子犟不过老太太。”陈爷爷倒没担心,还在慢悠悠地吃西瓜。
直到苗嘉颜尖叫着哭起来,陈奶奶立刻放下手里石榴,站起来就要过去。
“你别去,”陈爷爷拦着她,“人家爸管儿子,有你邻居老太太啥事儿。”
苗嘉颜还在哭,陈潮来这长时间,从来没见他哭过。苗嘉颜哭起来撕心裂肺,不像平时轻声细语那个小孩儿。
“再给打坏,”陈奶奶担心得不行,“那孩子瘦。”
“就是亲爸才容不下呢,别跟在这儿来这套,你少打他?”苗奶奶摆摆手,不想再说,“总之你想把他带走绝不可能!”
“妈,你讲点理!”苗建脸色很难看,又说。
“不讲理,”苗奶奶站起来就走,“跟你爸不管怎也能把他拉扯大,用不着你们。孩子各有各命,用不着他有多大出息,不上你们市里那中学去。”
苗嘉颜他妈妈是市里重点中学教师,教数学。他们想把苗嘉颜带回去,就让他妈带。
不管孩子有什毛病,在亲妈眼皮底下这盯三年也都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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