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出此言?”
“去岁你寄信与,托照拂那许翰林,不曾想没等到你回来,他却已经出事下狱,还死在狱中,是辜负你信任。”
贺怀翎黑亮瞳仁在夜色中更显幽沉,眼中似有悲戚滑过:“与殿下无关,殿下不必自责。”
“……其实直很好奇,你与那许翰林为何会有交集?”
贺怀翎淡道:“少时有过些许情谊,人既已去,多说无益。”
回吧?”
除悉悉索索私语,大殿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再没人敢闹腾,众人目光都落到祝云璟和贺怀翎身上。祝云璟实在窝火,他都还没想好要怎处置这个不知死活东西,贺怀翎就先帮他下决断,可他却不能当真这做。今日大军凯旋,他若是叫人当众责打有功将领,尤其是贺怀翎,事情传出去又不知会被如何非议,更何况,这事实在不光彩,他还不想听人再提起这喝醉莽夫是如何冒犯他。
这些道理祝云璟并非不懂,也无需祝云珣来提醒,祝云珣能安得什好心,不过是借机笼络人心罢。
祝云璟忍耐着怒气,沉声下令:“用水把人泼醒,扔出宫去。”
贺怀翎立刻谢恩:“谢殿下宽宏。”
能让贺怀翎亲自写信来将人托付于他,祝云珣以为必然不只是少时些许情谊那简单,不过既然贺怀翎不想说,他便也不追问,只斟酌着道:“因着你寄那封信给,平日里确实对许翰林多有留意,许大人是清风朗月佼佼君子,实在很难让人信服他会生出那样不臣心思。”
“他不会,”贺怀翎蹙眉,“这事背后定有隐情。”
祝云珣点头:“父皇下旨将他押入大理寺狱候审,以许翰林品性,不该会做出畏罪自戕之举,这事直觉着有些古怪,之前……京中流传着许多许翰林和太子之间暧昧传闻,自是不信许翰林是那般媚上邀宠、以色侍君之人,只是太子他生性风流、放荡不羁,行事又无所顾忌,若是他在当中做过什,也不无可能。”
贺怀翎越听神色
祝云璟没心情再待下去,甩手走人,酒宴就此散。
祝云珣似有话私下与贺怀翎说,亲自将他送到宫门口,贺怀翎拱拱手:“殿下就此留步吧,改日再进宫来与您问安。”
“你兄弟,不必这般客气,亦无须在意这些虚礼。”祝云珣笑得温和,五年不见,他这位表兄似乎与他越发疏离,不过无碍,只要贺怀翎还姓贺,天然便是与他条船上。
贺怀翎神色淡淡:“应该。”
祝云珣叹气:“表兄是否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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