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瀛淡道:“皇叔多虑,陛下是孤父皇,孤不会做那大逆不道之事,也无必要。”
靖王分明不信他:“你心思猜不准,也不想再猜,你若真想给你做这个见证,就让留这里给陛下侍疾。”
温瀛深深看着他,半晌之后终是道:“那便辛苦皇叔。”
他们退下去,靖王却又突然叫住林肃,冷声问他:“陛下从来待你不薄,虽提防着林家,但并未动过你们分毫,反而再施恩与你敬国公府,你如今却帮着太子造陛下反,岂非忘恩负义?”
林肃镇定答道:“殿下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王爷勿怪。”
间涨红脸,“你这个畜生!你敢如此,本王死都不会放过你!”
“皇叔,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温瀛沉下声音,“或许皇叔愿意为您恪守愚忠大义赴死,甚至不惜牺牲家小,您以为您死慷慨,可您得想想,太后年纪大,如何能受得住又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父皇成这副模样,太后若再没您这个小儿子和众孙儿孙女,她要是伤心之下有个好歹,您便是不孝。”
靖王猛然睁大眼,死死瞪着温瀛,他大抵没想到这层,牙齿咬得咯咯响,恨得几欲呕血。
温瀛不为所动,继续道:“陛下如今这副模样,也无力再操持朝政,孤先前说,愿为陛下分忧,扛起肩上重担,并非假,以储君名义监国,终非长久之道,亦有诸多麻烦,政令不能畅快下达,许多事情都得耽搁,皇叔即便不为着私心,也得为这大成江山社稷着想。”
最后句,字字重重敲在靖王心上:“到今时今刻,皇叔以为,您当真还有得选择吗?”
他未再多说,跟在温瀛身后退下。
出皇帝寝殿,温瀛吩咐林肃去外整兵:“让京卫
长久僵持后,面对始终镇定如常、成竹在胸温瀛,靖王气势点点弱下,仿佛被抽干浑身力气,终于颓然瘫倒在座椅中,再次阖上眼。
凌祈宴在旁冷眼看着,不得不说,他都有些佩服温瀛,三言两语间竟完完全全地抓住靖王软肋。
以他部下、他妻儿子女做要挟,他只会觉得为大义而死,这些牺牲是应当,是死得其所,罪大恶极那个是温瀛。
可旦牵扯到太后,将不孝帽子扣到他头上,却是他不能忍,挣扎之下他到底生出动摇。
温瀛没有逼迫他当即表态,只命人先将之送回住处去,靖王没肯,再开口时声音更哑:“就留这里,如今这里里外外都是你人,也再做不得什,你让伺候陛下,等陛下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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