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怒不可遏,还要再说,皇帝已彻底不耐烦,冷声下令:“这事先这样,暂且将人押着,容朕再想想,过后再议。”
他倒是没有沈氏那非坚决将人杀心,虽对云氏失望至极,但毕竟是曾经真心爱过,又念二十年女人,凌祈宴更是在身边从小养大,哪怕不学无术不讨人喜,但要说点父子之情都没有,那也是假。
他最在意是面子,只要面上这事能囫囵过去,他自己优秀至极亲生儿子能回来,这口气也就勉强压下去些。
他自然知道太后舍不得凌祈宴死,太后面上虽表现不怎在意凌祈宴,为也只是想保住他,就算为太后,他都不能真将人杀。
这会儿理智回来些,想起先前沈氏失态时说,故意弄具尸体来骗自己话,皇帝心下不免有些恼她,更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修改玉牒,将这个孩子排到序齿第,其他人再顺序往下排就是。”
这样说法虽然荒谬荒唐,或许压根不会有人信,但只要能勉强自圆其说,不叫狸猫换太子之事传得天下皆知,保全皇家颜面,就够。
“不答应!”没等皇帝表态,沈氏头个反对,“凭什还要再认那个小畜生做儿子!他个山野村妇生野种,抢儿子身份二十年,凭什再占着皇子名头继续享尽荣华富贵!不答应!”
“那你能想出更好点子吗?”太后终于冷声问她。
沈氏脸涨得通红,咬紧牙根,恨道:“那就让他,bao毙!哪怕他占着皇子名头也必须死!他死其他人也不用重新排序,寓儿依旧是次子!”
于是示意长公主和惜华先将太后送回去,再让沈氏回去凤仪宫,皇帝将温瀛单独留下,他才刚认回儿子,还有肚子话要说。
温瀛不是个话多,皇帝问什才答什,说起从前事情,俱都三言两语带过,言辞间并无愤懑和抱怨,这让皇帝十分欣慰,更是感慨,才二十岁少年郎,就能这般持重
“留下他吧。”
不等太后说什,直没吭声温瀛出人意料地开口:“还请父皇母后和祖母开恩,毓王和那位云氏,都给他们留条命吧。”
沈氏愣,怒而拔高声音:“你疯不成?他们母子俩害你至此,你还要为他们说情?!”
温瀛抬眼望向她,面色沉定且冷静:“就当是为积福,才刚被认回来,不想有过多人因而死,还望母后开恩。”
“你是个心善好孩子,”太后先接话,“祈宴他威胁不你什,你有这般容人之量,愿意以德报怨,放他马,日后必会有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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