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闭着眼低喘气,好半日才缓过劲来,嘴里骂道:“穷秀才,你又占本王便宜。”
说是这说,他却没力气将人推开,趴在温瀛怀里,手脚都是软。
温瀛神色晦暗:“殿下明知自己喝不这多酒,为何非要喝?”
听出他语气中教训之意,凌祈宴当下生气,坐直身,抬手就想扇他,被温瀛扣住手腕。
“殿下还有力气打人吗?”
毓王府马车停在庄外,温瀛就站在车边,面色沉淡地看着凌祈宴与人起走出来。
见到温瀛,凌祈宴脸上笑意褪去,温瀛低下声音:“学生来接殿下回府。”
姜戎目光在温瀛与凌祈宴之间转圈,轻眯起眼,很快又不动声色地与凌祈宴道:“恭送殿下,殿下慢走。”
凌祈宴点点头:“待你离京那日,本王再为你送行。”
姜戎赶忙谢恩。
何?
凌祈宴神色顿,想起另件事情,看面前这位小王子眼神里多丝微妙:“你父汗与你兄长勾结巴林顿,起反派之意,你呢?你千里迢迢来京中告发他们?”
姜戎坦然道:“漠北人并无中原人子不告父、亲亲相隐那套礼法,且父兄所犯之事等同谋逆叛朝,本也不能包庇。”
“待陛下处置你父兄,这刺列部汗王之位,就能落到你身上?”
“是。”
对上温瀛板起来冰冷棺材脸,凌祈宴十分恼火:“你滚下去,你好大胆子,敢教训本王。”
“殿下这般不自爱,不将自己身子当回事,学生看不过眼罢。”
“滚!”
温瀛放开他,
凌祈宴坐上车,温瀛没跟上去,亦没看那姜戎眼,随着马车步行离开。
凌祈宴坐在车中,车轮子轱辘响个不停,让他有些心烦意燥,醉意又渐升起,胃腹处阵不适。
辛辣刺激酒味顺着喉口翻涌上来,凌祈宴捂着肚子弯下腰,随车伺候太监手忙脚乱地捧上痰盂,他喝进去酒水全部吐出来。
外头温瀛听到动静,叫人停车,拉开车门,就见凌祈宴趴在痰盂上,已吐不出东西来,正在干呕。
他坐上车,揽过凌祈宴让他趴自己身上,帮他揉按肚子。
姜戎大方承认,并不掩饰自己野心。
凌祈宴大笑,将酒倒进嘴里:“好,你是个有趣,本王欣赏你。”
他虽无大志,但向来欣赏有野心又有手段之人。
姜戎望着他目光灼灼:“能得殿下青眼,小子荣幸之至,日后只要殿下开口,能做到事情,定竭尽所能为殿下做到。”
戌时末,姜戎将凌祈宴送出庄子,俩人路说笑,已比先前来时熟稔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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