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鬣大王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
想你们
。”他眨眨眼，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谢谢你。”
身边
雾影山、百鸟朝凤、憨厚刚鬣大王，
点点变得模糊起来。符离把玉碗放在地上，化为白兔趴回原地，怔怔地看着四周所有景色化为黑暗。
咚。
玉碗里灵米粥轻轻颤动，似乎还想勉力维持着幻境中切。
漂浮在水面尸首，睁大双眼看着他，每双眼睛都在问他，为什
不帮他们报仇，为什不杀青龙，为什要任由他们遗体被青龙吞噬。
河面上血腥味，飘进符离鼻间，他闭上眼深吸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前淮水已经不见，出现在他面前，是雾影山，还没有被毁去雾影山。
“小离。”小麻雀落在他肩头，“你不是要看百鸟朝凤吗，把山林里鸟儿都叫过来。”
符离这才发现，四周树上停满各种鸟，这些鸟儿全都羽色鲜艳，双眼清亮，它们看着小麻雀，也看着他。
“啾。”小麻雀扇扇翅膀，飞到空中对符离道：“看好啊。”
坚持与庄卿过不去，他们又有几成把握，能在庄卿手中把灵肉抢走。现在这个境地，与进退两难又有何异。横是死，竖活路也不长，不如拼把。
“废话少说，今夜就手底下见真章。”
踏过重重迷雾，符离抬起自己毛茸茸爪子，看到是被鲜血染红淮水，还有河面上漂浮着尸首。
虎、羊、猪、牛、猿……
几头青龙肆意啃噬着他们身体，享受着狂欢盛宴。
“刚鬣大王，做不出这好吃
无数鸟腾空而起，跟在小麻雀身后，引吭高歌，美丽羽毛在阳光下散发着绚烂光芒。凤凰舞，天地失色。
符离趴在草丛里，静静地看着尽情舞蹈鸣叫小麻雀，眼中露出怀念。
“小离。”刚鬣大王端着玉碗过来，里面装着香味扑鼻灵粥，“怎又只顾着玩，连饭食都不用？”
看着面前这碗冒着热气灵米粥，符离化为人形，接过碗。
“大王。”符离捧着玉碗，眼眶发红：“以前有没有夸过小麻雀舞蹈很漂亮？”
愤怒、杀意、仇恨齐聚在胸，符离想要撕碎这些青龙，恨不能口咬断他们脖子，剔其骨，食其肉，吸其血。
“世间万物总是离不得怨憎恨痴贪爱悔。”
“活着，自然就离不得这些呀。”
“小离说得对。可你要记住，若想成为不起大妖，就不能受七情六欲影响，唯有静下心去思考，才能拨开迷雾见真相。”
符离停住脚，步步从血红淮水边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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