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傲然如傅听欢,这时在间空旷祭殿里单独对着眼前这副画像,想着刚刚知悉秘密,时间也不由得自胸中升起无法言语盛大得意。
那走时无所谓心态在这个时候已消失得干二净。
他突然又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出现在萧见深面前——他竟忍不住对着面前画像微微笑,自言自语:
“任他武功巅绝、魅力非凡,还不是爱上个?”
傅听欢掩手中纸。
他目光自下往上,如缕轻烟似地停留在面前画像上。这画像上耄耋老者笑意微微,面容慈祥,身穿袭灰色长褂,手拿杆普普通通木头烟杆……不曾见任何叫江湖中人闻风丧胆“天独”聂齐光风采。
但他就是“天独”聂齐光!
而“天独”聂齐光唯传人——
江湖中人所不可得知传人——
能碰”之辈,没有听到就算,既然都听见,怎可能不顺势折过去看究竟?
他轻而易举地就进其间。这自外头看来庄严肃穆殿宇从里头看,也是空旷而威严。
幅画挂在堂上画,张画下桌子,桌子上上三柱清香四时祭品以及篇用镇山压住祭文就是这殿宇里所有摆设。
习武之人视黑夜如同白昼。
傅听欢第眼就被桌上纸张所吸引。
傅听欢刚刚好知晓二。
那就是在他踏足江湖之时离开“浪子”萧破天!
黑暗中,傅听欢手指抚上嘴唇,心中充满匪夷所思不可置信。可转眼,匪夷所思就变作天经地义,不可置信也变成有脉能循。
他瞬间就想起萧见深那几乎夸张武功,随后又想起萧见深身上总总和萧破天相似东西——比如说两个人都是出名花心?
当然他还想起萧见深这数月来对他种种。
他依稀还能嗅到空气里未散墨香,拿起面前纸轻轻捻,便从那些许冰凉中知晓这篇祭文大抵是今日才被人写完。
这篇祭文题头就是“恩师”二字,下行则写:
“恩师既去,愚尝以梦回,见恩师音容笑貌如往昔,忆期年侍奉于恩师足下,所闻者喜怒哀苦,所见者世情百态……然桂折兰摧,木坏山颓,日天柱崩,山河失其色……”
此后种种不过都是在说“恩师”之死如日月逆轮天地失序,傅听欢很快跳到最后句,只见上边写道:
“呜呼!人生百载不过抔土!恩师已升仙入冥,愚尚未能堪破尘俗。但有日愚之浅薄有二可得世所承认,愚百死其尤未悔也!此当再随恩师之足迹,为车前牛马走!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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