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忽然笑声,低声道:“原本十四岁就该成亲,后头母后病重过世,守孝三年,又被你这小混蛋设计失踪,让父皇以为回不来,准太子妃成老三王妃,好不容易父皇给重新指过人,还没来得及大婚,却被你劫来西戎,到今时今日才与你成亲。”
“哥哥后悔吗?”
“后悔啊,早就后悔,后悔不该招惹你,不过算,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谢朝泠笑着说完,见谢朝渊蹙眉,拉下他,亲吻贴近唇角:“后悔是后悔,可若是不喜欢你,早就快刀斩乱麻,又何必后悔。”
这是第次,谢朝泠将喜欢说得这般直白,谢朝渊喉咙发紧,回吻住他。
谢朝泠细看镜中自己脸,下午时他特地叫王进给他抹点粉脂,看着不再那面无血色,但瘦得凹陷进去双颊也实在不好看。
可惜,大喜之人还这副病恹恹模样,他却没时间再等。
谢朝渊手指在他鬓边轻轻绕,谢朝泠伸手捉住他,谢朝渊弯腰,镜中出现贴在块两张脸。
“哥哥,从今日起你便是夫君对?”
“嗯,”谢朝泠笑下,“你说是便是。”
盯着那几朵花苞细瞧瞧,笑叹:“无论如何,连琼花都提前开,应当是个好兆头。”
他说话时冻红鼻尖上那颗小痣格外招摇,这多日来脸上终于有久违鲜活气息。
谢朝渊看他阵,捏紧他手心。
之后那整日都是高兴,傍晚彩霞漫天之时,他二人身着同式大红喜服,在鞭炮礼乐声中执手步入红堂,没有宾客高朋、没有四方来祝,无媒妁之言、更无父母之命,拜过天地,便算礼成。
共许鸳鸯誓、缔结红叶盟。
“哥哥要直记着。”
谢朝渊轻声道,侧头在他面颊上落下个轻吻。
时候还早,简单梳洗后靠上榻,谢朝泠枕在谢朝渊身上,与他有搭没搭地说话,屋中喜蜡烧得正旺,不时有噼啪声响。
谢朝渊握住谢朝泠手,他今日依旧戴红绸手套,只露出截瘦削莹白手腕。
垂眸盯着看片刻,谢朝渊移开目光,再次抚抚谢朝泠长发。
灯火画堂中,他们面朝彼此盈盈拜下,腰间同心玉佩撞在块,声响清脆。
入洞房饮合卺酒时,谢朝渊握住杯子,提醒谢朝泠:“哥哥病,酒便别喝,换糖水吧。”
谢朝泠没肯:“别环节都能改,这个不行。”
他举起酒杯,笑看着谢朝渊,口饮下。
谢朝渊不再说,扶着他在铜镜坐下,为他松散开发髻,拿起梳子亲手帮他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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