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在谢朝泠耳边问:“若带你去,你还会回来吗?”
谢朝泠声音模糊:“殿下是觉着会从你身边逃走去不回吗?”
“你会吗?”
“不会。”
许久,身后人轻拍他手背,将他抱得更紧:“琳琅不要骗。”
无言片刻,谢朝泠终于出声:“殿下要送走,那殿下呢?你也走吗?”
他并没有忘记过这人野心,哪怕他不是皇帝亲生子,他也在觊觎那个不该他觊觎位置,或许还不止。
谢朝渊在他耳边仿佛呓语般:“天下之大,但没有容身之处。”
谢朝泠怔。
心里忽然间就生出些难以言说复杂,他听明白谢朝渊话里意思。
谢朝渊走上前,将帕子从他脸上揭下。
谢朝泠看向他目光依旧是冷,谢朝渊问:“你在生气?”
“不敢。”谢朝泠声音冷硬。
“你在生气。”
“别生气。”谢朝渊嗓音更低,帮他散开束发带,拿梳子下下捋顺他披散下长发,好叫他松快些。
和从前那次几乎模样对话,那时谢朝泠说是真心话,但这次……
谢朝泠翻过身,面朝谢朝渊,埋首在他肩颈间。
始
他是大梁六皇子恪王,却是个野种,真正身世旦被揭穿,他在这里只会死无葬身之地,西戎王与他互相利用,并无半分真正父子情谊,西戎从无他立足之地,至于百翎人,贪图也不过是他大梁王爷身份所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无论是大梁、西戎,还是百翎,都没有真正属于他容身之地,他只能自己去争去抢,只有站至至高位,才能立于不败,才能得到他想得到。
谢朝渊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他。
夜色彻底沉下后外头仿佛起风,谢朝渊叫人来将窗户都关,多生个炭盆,怕谢朝泠夜里冷。
谢朝泠始终蜷缩身子朝着床里方向,闭眼不动。谢朝渊简单梳洗过让人熄灯退下,坐上床,躺下将他拥入怀。
身体紧贴,彼此温度和气息交融。
谢朝泠望向前方铜镜中自己和身后谢朝渊,他神情里确实写满不悦,而谢朝渊,眉目低垂专注帮他梳发,好似小心翼翼又十足认真。
这人总是这样,让他口气吊着,上不去下不来,连想痛快发泄都不能。
谢朝渊手中梳子还在慢慢顺着他长发,谢朝泠闭眼,句话不说。
“这段时日虽然暖和些,但再过几日就是倒春寒,容易受凉。邺陵尚未完全修缮好,有段路十分颠簸,坐车过去也要整日,怕你难受。”
谢朝渊声音低缓,搁下梳子,弯腰自身后拥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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