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裙摆,便如天鹅翅膀,舒张绽放。
“好看,好看,好漂亮……”张春花讷讷说,想摸又害怕自己粗糙手指刮花裙子。
然而霍栖萤粗,bao地将自己裙子捞起来,塞到张春花手里。
“第眼看时候挺漂亮,后来觉得也就那样。”裙子很长,尾纱被张春花拿着也不妨碍霍栖萤行动,她窝进旁边椅子上,“虽然应该挺贵。”
不是应该挺贵,是肯定很贵。
萤萤藏在床里边?
张春焕暗想,走上前小声叫叫,抬手掀开帘子。
里头也没有人,只有铺好被子,寂寞伏在床铺上。
这时候背后忽地传来声音:“花姐!”
张春花吓跳,蓦然回头,看见——
,在月光下闪烁点点漆黑细芒,那些细芒,像是月光余晖,但偶用余光轻瞥,又觉得是蛛丝晖光。
霍栖萤撑起上半身,拿手支着下巴:“花姐,家乡外边是怎样?来做客人总是说,外面风景更开阔,也不止他们这样说,看书里也这样说,‘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好想出去看看这样风景啊……”
张春花没有回答。
她替霍栖萤关阳台门,遮住窗外景。
但她想,萤萤或许是对吧,家里有时令人拘束,而外边总有各种不同风景。
张春花小心地看着尾纱上珍珠,珍珠并不是这条裙子全部珠宝,这条裙子腰带上,还有蓝宝石攒出花朵。
真好漂亮。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萤萤,这是哪里来?”
“查尔斯送。”霍栖萤说,她比划,“上回来家里黑头发灰眼睛男人,他有外国血统,英文名叫查尔斯,中文名好像叫林什,哎呀,忘记。”
“是
天样碧蓝,云样蓬松,阳光像金圈样将她勾勒得毛茸茸。
霍栖萤穿着身哪怕在电视杂志上也没有见过裙子,从阳台转出到她面前,那裙子层层叠叠,拖着长长纱尾,纱尾还缀着颗颗白色珍珠。
裙子裙摆层层叠叠,波浪样,袖子也是漂亮,如同花瓣似簇拥着白皙胳膊,那条胳膊并不苛刻瘦,它带着丰盈弧度,可想而知握住手感。
“好看吗?”
霍栖萤从阳台跳进来,她双手提着裙摆,在张春花面前天鹅样旋旋身。
萤萤总是对。
那夜过后小半个月,霍栖萤突然避开家里其他人,神神秘秘冲她招手。
她心里疑惑,但也没惊动其他人,趁着大家都出门时候,悄悄进到霍栖萤房间。
房间里没看见人。
只有床帘,在大白天里被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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