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望依然没有承认自己杀陈家树,可他似乎也没有否认自己杀陈家树。
他把难题抛回给警察,面带冷笑,看好戏般。
该说都说完,再留下来,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
纪询站起来,离开询问室。
刚刚出来,他肩膀就被锤下,谭鸣九连蹦带跳跑到纪询面前,胳膊伸来,狠狠勒住他,又兴奋又恼火:“老纪,给们线工作人员点活路吧,记得你之前也没这帅吧?感情这三年你不是在家里放空,是闭关修炼去?”
“你说得对,应该替学军报仇。们是兄弟,源自同父体,共生同母体,甚至拥有完全样基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们更加亲密。们也由此诞生血缘亲情。警官,你觉得是血缘诞生亲情,还是亲情羁绊着血缘?”
不对。
郑学望反应有点奇怪。
纪询面上没有变化,心里却拧下。
是虚张声势,故布疑阵吗?
说话,或许他已经无言以对。
“1996年4月1日,本该你去场约架,由本该和李小雏约会弟弟,替你去。也许是这天你有什突发情况,也许你只是临时后悔,不想去……最后,郑学军代替郑学望去场没有回头路约架,郑学军代替郑学望,永远地跌落在废弃工厂地砖上,躺在医院苍白病床上。”
“该死,是你啊。”纪询轻轻重复自己说过话,“郑学望,你让你血缘兄弟,顶替你死亡名额。”
保留在相片里骨灰,每年四月日通信,堆放在家里盒盒积木,恐怕正是具现化愧疚,天天在吞噬他良心。
他杀害陈家树动机,如此浓烈。
“你不懂。”纪询敷衍,“这是1+1>2。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
“不管是怎样都好。”
纪询没有获得足够思考时间,郑学望很快又说话。
“你刚才说这些都没有什意义。”郑学望稳坐泰山,冲纪询笑笑,“确实有杀害陈家树动机,但动机只是动机,除非你找到杀人铁证。否则案子上交到检察院,也会被打回来让你们继续调查。说对吧?警官。”
“很正确。”纪询回以笑,“看来你有恃无恐。”
郑学望抬起头,黑眼珠盯着纪询。
肉眼看不见面具自他脸上轻轻剥离,脱离面具,脸还是那张脸,人却仿佛不是过去人。
接着,郑学望居然露出点微笑。
非常古怪微笑。
这微笑保持段时间,接着才有声音从他嘴里漏出来,仿佛下子,音画不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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